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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雁歌聽了也不由得笑,只要想到太子那張被煙薰得都有點兒黑的臉,就替太子覺得造孽,本來應該在京城被眾人服侍得週週到到,卻偏被勾搭來受這苦:“再有幾日天該好起來了吧,再不晴,我們可都受不了了。太子哥那裡你多看著些,要是病了咱們都擔不起干係。”
顧次莊笑道:“我倒不擔心太子病了,天天抱著火盆不撒手怎麼會染風寒,我倒是擔心你,怕被薰著不肯升火盆,要是路上著涼了,到了邊關蕭將軍非滅了我不可,這還不算完,回了京城皇上還得再滅我一次。”
顧雁歌聽了一笑,顧次莊的關懷讓她心頭暖暖的,沒想到這個“混子”哥哥,卻是個明大義又細膩的:“我知道了,這不是有你的大氅嘛,倒是你喲別凍著了,萬一瑞王叔知道你把大氅給我,自己倒著了風寒,指不定到時候怎麼埋怨我呢。”
“這個你放心,父王只會謝你,那天還跟我說,要不裝病不上戰場算了。拼著欺君被皇上罵,也比把命搭上好。”顧次莊笑著掀簾子,看了眼前面的山,回頭道:“雁妹妹,山頂上天很低,就算不是雪也是雨,你多注意著些,我上太子那裡看看。”
顧雁歌應了聲,縮回大氅裡,晚上的時候睡得半夢半醒時被凍醒了,似乎覺得馬車裡比平時更亮,拆開簾子一看,顧次莊果然說中了,雪還真是說下就下了。大片大片的落在草上、馬上、車上,前世今生她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扶疏這時候也醒了,揉著眼睛湊過來:“呀,下雪了,主子您怎麼還坐外面,趕緊進來吧。”
顧雁歌把馬車外的雪團了團扔到扶疏懷裡,扶疏被凍得跳了起來,顧雁歌笑道:“你接著睡吧,我醒了就再難睡著,別這麼瞪我,我身上披著厚厚的大氅能有什麼事,倒是你趕緊進去抱著棉被睡覺吧。”
扶疏又勸了兩句,顧雁歌卻沒有進去的意思,扶疏就只好抱了被子捱在馬車的門邊坐著,跟顧雁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不久就睡著了。顧雁歌回頭看了眼,笑著把扶疏往裡頭推了推,又壓實了棉被,轉身下了馬車。
雪後,雲消了,天上竟然見了月亮,看來明天是要晴的,都說落雪不冷化雪冷,看來明兒還得凍個結實。顧雁歌站了會兒,正要轉身回車上,忽然聽一遠處一陣馬蹄聲,侍衛大概喝了一聲,馬就停下了,不久又響了起來,直接躥到了她身後。
顧雁歌好奇地回前頭,月照在雪上,比燈火還亮一些,只是那人背對著月亮,暗暗的看不出臉,但那身的氣勢,卻讓顧雁歌猜出來了,遂揚起臉一笑輕聲叫道:“蕭將軍!”
蕭永夜看著那張皎然如月,燦爛如雪的臉,笑盈盈地看過來,不由得一陣怔愣,回過神來才喊應了聲道:“雁兒,冷嗎?”翻身下了馬,又遞了個包袱給顧雁歌:“次莊說你們沒備衣服,我見雪要下來,不放心你們。”
顧雁歌抱著軟軟暖暖的包袱,露出明燦皎潔的笑,雪地裡颯然而立的男人,就那麼直勾勾地看過來,那眼神竟是半分不帶修飾的灼燦熱烈,蕭永夜難道一直還惦記著曾經的小小承諾麼。不及多想,也不敢細想,顧雁歌看著蕭永夜道:“蕭將軍,這麼大風雪夜的,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隨便讓什麼人來都好。蕭將軍可是一軍之將,要是為了給我們送衣服,把自己累著了,皇上該責備的。”
蕭永夜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顧雁歌,身穿一件大大的袍子,上頭繡著明明暗暗的金錢,眼神不由得一暗,但很快就掠過去了,朗聲對顧雁歌道:“我去給太子送衣服,你先去換上吧。”
顧雁歌應了聲,連忙上馬車把扶疏先叫醒了,扶疏見有衣服換了高興得不得了。顧雁歌也高興,雖然有顧次莊的大氅,可是不貼身的衣服和那些薄紗,怎麼都不暖。連忙三兩下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