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一顫。

她坐在地上失語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席琛,你怎麼了。”

床上的男人沒有應她。

子衿緩了緩,才爬起來,看了眼一地的玻璃渣子,抿唇,默不作聲的出去拿了掃把進來。

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沒有開燈。

只是藉著窗簾縫照進來的光線,摸著黑,去掃地上的玻璃渣子。

空氣,壓抑的嚇人。

子衿不明白,男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正當她晃神,床上的男人突然一把掀開了被子,直接走向她。

子衿反應過來,眼瞳劇縮:“小心玻璃!”

來不及了。

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腳底流著血,他卻好似沒了知覺,哼都沒哼一聲。

子衿看到這一幕,胸口一疼,還沒出聲,就突然被男人攥住了手腕,往外拉。

她一驚,反應過來男人是想把她趕出去,立馬開始劇烈的掙扎,可是她那點力氣,對席琛來說根本不足掛齒。

眼看快要到被拉到門口了,子衿放棄掙扎,直接失聲大吼:“席琛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男人突然一頓,也停下了動作。

子衿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聽見男人的聲音,涼涼的撞入耳畔,他說:“你走吧。”

你走吧。

女人的呼吸,驀地一窒。

她的嗓音顫抖:“你在說什麼?”

席琛看著她的眸子覆滿了無盡的灰暗,他說:“離開這裡,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

這是……離婚的意思嗎?

子衿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攥緊,指甲掐入了掌心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耳邊,只有男人的聲音再回蕩,他說,離開這裡,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

不,子衿搖頭,聲音輕飄,“兩年還沒到,我不走。”

席琛瞳仁一暗,不知名的疼痛,襲遍了全身,深入骨髓。

他的眸子,染起了一層水汽。

子衿好像怕他又說出什麼話,不停重複:“我不走,不走就是不走。”

“這次,你得聽我的話了。”

話落,男人已經將女人攔腰抱起,穩穩的走向門口,任憑她怎麼掙扎,都沒有鬆手。

他是鐵了心,要趕她走。

想到這,子衿一顆心,急速下沉。

她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

男人將她放在了門口,沒有多看她一眼,準備關上門的時候,女人才動了動唇角,說:“席琛,我不想走。”

不想走,不想離開這裡。

更不想,離開你。

聽見她的話,男人挺拔的身軀,明顯一僵。

可是,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起伏。

砰的一聲輕響,一扇門,將兩人的距離硬生生的拉遠了。

子衿看著緊閉的房門,感覺眼窩一陣酸澀,眼眶好像有滾燙的液體要砸下來了。

她轉過身,忍了忍,沒忍住,淚水到底是啪嗒啪嗒的砸了下來。

裡面,男人背靠著門,頹唐的坐在了地上。

他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細看,眼睛分明有溼潤的痕跡。

此刻的腦海,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顧一切的,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邊。

這樣,她就不會再遭受平白無故的傷害了。

也不會,看到他病態的模樣。

誰都可以怕他,但她不能。

而此時,門外,突然傳來女人輕輕的聲音,她說:“席琛,我數三聲,你如果不開門,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