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傳來,“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到底是如實說了,“邵言說你的病情不穩定,有復發的跡象。”

復發麼。

席琛抿緊薄唇,眼底如潭水,深沉不見底。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沒人能窺探到他在想些什麼。

時硯也不列外,他見男人長久沉默,不禁有點擔憂和懊惱了。

他今晚就不應該把邵言帶過來。

眼下,席琛才剛和子衿的關係有所緩和,萬一,萬一他的病真的復發了,對方一個接受不了,離開了他。

時硯甚至有預感,男人的理智,會因此分崩離析。

想了想,沒忍住,安慰他:“邵言也只是猜測,說不定是她判斷錯誤了呢。”

席琛沒有應他,而是平靜的轉移了話題,聲音淡如水:“查到宋嬌陽受傷的原因了麼?”

突然提到這個,時硯起先一愣,隨後暫時先把男人病況的事情拋之腦後。

他說:“那個捅傷她的女犯人,不久之前因為偷竊被關進去,而且你猜的沒錯,她沒什麼背景,父母也不在這一邊,和宋家更是無冤無仇,突然憑空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僱傭她去殺宋嬌陽。”

殺?

男人的眸子微微一沉,嗓音沙啞:“不,是救。”

時硯訝然:“救?”

下一秒,他不知想到什麼,茅塞頓開,震驚:“你是說……”

席琛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醫院,的確是比監獄好下手得多。”

時硯蹙眉:“那要不要加派人手?”

“不用。”席琛不疾不徐的說:“剛好,我正愁著要怎麼引他上鉤。”

“他的心思縝密,估計沒那麼容易上當。”

“人在我手裡,他能躲得到哪兒去呢。”

有句話說的不錯,人吶,要是有了軟肋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於他,便是如此。

所以才要儘快,將那些臭老鼠一鍋端了。

時硯點了點頭,突然就想起了徐菱秋的事情。

他的眸子一片黯然,糾結了好一會兒,到底是不想隱瞞席琛,“將木屋的地址洩露出去的人……好像是徐菱秋……”

席琛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冷靜,他沒有將他胖揍一頓,而是淡淡的問:“你怎麼知道?”

時硯想了想,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只不過忽略掉了他和徐菱秋爭吵的那個環節。

聽完後,席先生默了幾秒,賞了他一個字,“蠢。”

蠢?

時硯錯愕,難道不對嗎?

席琛並未多言,只道:“我真怕你會孤獨終老。”

“……”

所以他都是因為誰?

……

約莫二十多分鐘後,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從書房出來,剛好就看到了樓下相對而坐的兩個女人。

她們不知在聊些什麼,有說有笑,氛圍還算融洽。

席琛看到女人眉眼彎彎的模樣,嗓子有些澀,忽然有點想親她。

這麼想著,他已經下樓,從容的朝她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子衿抬眸看到他們,站了起來,嘴角蕩起一抹笑意:“談完了嗎?”

男人走近,瞥見女人垂落在臉頰邊的幾根髮梢,抬手,自然而然的將那幾根髮絲替她繞到耳後,同時調侃:“聊什麼,這麼開心?”

他靠的很近,身上清冽的氣息也很好聞。

子衿懵了懵。

這一幕,落在邵言的眼底,有點刺眼。

時硯別過臉,手握成拳放到嘴邊輕咳了一聲,提醒他們不要虐狗。

聽見聲音,子衿這才想起客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