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野姐妹到達河口湖的時候,度假莊園已是一片狼藉。

統一裝束的黑衣衛步伐匆匆,雖然臉被鳥頭面具遮住,卻依舊能感受到不同尋常的緊迫感。

“姐姐,這是……”忌野靜流手不自覺地攥緊,疑惑中帶著些許忐忑。

“不知道。”忌野剎那沉著臉搖頭,眯起的右眼中有金芒隱現。

和妹妹的真情實意不同,她的表情都是裝出來的。

透過菩提之眼的讀心能力,她已經把握到這裡發生的一切。

因為事情剛剛過去不久,且場景極為震撼,菩提之眼甚至讀到了櫻色劍雨傾盆之下的壯觀景象。

立於天上操控林立劍氣的少年從下方看小如芥子,氣勢卻是極為駭人,讓人直想感嘆“蒼天在上”。

就算忌野剎那心機深沉,面對白麵金毛的誘惑都討價還價,依舊免不了暗暗讚歎。

“不愧是收服白麵金毛的男人,不愧是我的老闆,跟著這樣一個人,就算真的當個秘書,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雖然極度反感咒禁道的獸性作風,但忌野剎那生在此,長在此,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獸性最大的定則是弱肉強食,強者獨尊。

關俊彥的強勢,正好戳中了忌野剎那的g pot!

在門口觀望的片刻,很快有黑衣衛迎了上來,是當主的最信賴的親信之一。

“大小姐,二小姐,當主的命令,請立刻隨我離開。”

“發生什麼事了?”忌野靜流問。

“據點暴露了,具體情況我不方便說多說。”

遮遮掩掩的態度,引起了靜流的懷疑。

“我只問一件事,父親是不是很早就到日本了?”

“我也不知,二小姐有疑惑請直接問當主。”黑衣衛只向當主負責,其他人誰來都沒用。

“就這樣吧,靜流。”忌野剎那按住妹妹的肩膀,“有什麼話,見到父親再說。”

“感謝大小姐的理解,請跟我來,車已經準備好了。”

黑衣衛當前引路,二小姐不滿皺眉,唯有大小姐神色如常。

理解?

我太理解了。

那個老東西早就不算人了,是野獸,披著人皮的野獸而已。

野獸對危險都是敏感的。

老闆,你真是幫了我好大一個忙。

看來有些安排需要抓緊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成敗在此一舉。

走在最後的忌野剎那,莫名地透出些揚眉吐氣的意味。

莊園最邊緣的一名黑衣衛抬起頭,隱蔽地看了她一眼,悄悄轉身,走到莊園外的一個無人角落。

剛從大衣內部摸出通訊裝置,突然意識到不對,只見一名披著羽織的女童坐在樹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黑衣衛大驚,本能地伸手去抹武器,卻摸了個空。

“你是在找這個嗎?”

背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僵硬地扭過頭,刀光一閃,奪走了他的意識。

死人,是沒有意識的。

“紅,把人藏起來,然後試著把我偽裝成他的樣子。”

“是,爸爸。”

女孩點點頭,手腕擾動,一條條絲線從她的手中延伸,纏繞上黑衣衛的屍體,也纏繞上了關俊彥的身體。

天魂在天,是為明。

中樞在地,是為暗。

他從來就不會把希望寄託在敵人身上,正如羅翠蓮所說,求人不如求己,什麼沒有自身強大來的實在。

“接下來該怎麼引發混亂呢?”

“很簡單,把人殺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