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林的臉“刷”的一白,狠狠的瞪著陳常在。

轉過頭,委屈的看著坐在上首的聖宣帝。

“張寶林?”

張寶林“撲”的一下跪下,“皇上,婢妾萬萬不敢做這等忤逆之事啊!”

聖宣帝沒有絲毫動容,看向站在人群裡的陳常在。

“陳常在,你怎知這是張寶林的針腳?”

陳常在走上前,素素靜靜,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稟皇上,婢妾貫來和張寶林交好。平日裡也做些針線活交流,所以婢妾對張寶林的針腳熟悉的很。”一番話倒是說的有條有理。

張寶林眼睛血紅的看著陳常在,顯然被逼急了。

“陳雨蔚,你為何要栽贓陷害我?平日我帶你不薄啊!”張寶林竟然直呼陳常在的大名。

陳雨蔚有些瑟縮的縮了一下脖子,委屈的說:“張妹妹,姐姐只是實話實說。。。哪裡有栽贓嫁禍一說?”

張寶林憤恨的扭過頭,“碰碰”的叩著頭,“皇上明鑑,婢妾沒有啊!沒有啊!”

聖宣帝大手一揮,“去,到紫煙閣將張寶林做的針線活取來。”

兩相對比,內務府的針線嬤嬤一驗,是一模一樣的。

張寶林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眼裡已經透出了絕望和死寂。求救般的看向淑妃,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了淑妃身上。

淑妃扭過頭去,拿起茶盞幽幽的抿了一口。

張寶林嘴角勾起一絲淒涼的笑,“皇上,婢妾瘋了。”

蘇茗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已經猜到了張寶林要做什麼。卻沒有阻止,也無力阻止。

張寶林說完後直直的衝向了另一邊的柱子,下一瞬間,頭破血流,腦漿四濺。熱呼呼的血撒了一地,將有些妃子的衣裙都濺得血花四射。

周圍的嬪妃們反應不及,雖然手上都沾染過鮮血,卻沒有真正見過死人。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有些已經臉色泛白,乾嘔起來。

宮人們急忙將死透的張寶林拉了下去。

蘇茗有些無奈的笑了,後宮就是這樣。為了不禍及家人,寧願承擔所有罪名,哪怕不是自己所做。張寶林一句瘋了,以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皇上大半是不會追究一個已經瘋了自殺的妃子家族,畢竟傳出去皇宮生生逼瘋了妃子也不光彩。

正在這時,飛羽殿的太監總管上前兩步,“皇上,這軸畫卷是紫煙閣蘇嬪送給娘娘的恭賀之禮。因著畫風精緻,寓意良好,娘娘很是喜歡一直掛在內殿。”

一句話,將眾人的焦點都聚集到了蘇茗的身上。

蘇茗早在晚宴時就已經做好了這一幕到來的心理準備。

挺直了脊樑走到人前,頂頂的看著聖宣帝,簡簡單單一句,“皇上,婢妾沒有做。”

聖宣帝看著蘇茗不似往常水霧霧迷糊糊的眼睛,格外的透徹。似乎從她的眼睛裡就能看到內心,一眨不眨毫不畏懼的與聖宣帝對視,在黝黑的瞳孔中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身影。像是對自己訴說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說。好像是全世界只要自己相信她就好!

聖宣帝心裡莫名的有些酸澀,又有些甜。這小嬌氣包,罷了,自己多護著點吧!

“蘇嬪可有什麼證據?”淑妃時刻盯著聖宣帝和蘇茗的一舉一動,咬咬唇,不甘心的出言打斷。

蘇茗微微一笑,咧開嘴像是看透了淑妃心思一般。

清冽如山泉的聲音從粉瓣中溢位,“因為那幅畫的畫粉不是婢妾的。”

淑妃瞳孔緊縮,“哦?”

蘇茗不再看淑妃,轉向聖宣帝。

“皇上,婢妾因為畫技一般,想以畫粉取勝。遂向林芳儀借了畫粉。”林芳儀畫技出眾是後宮皆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