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之前已按爺的吩咐將京都城的地圖背了下來,要是沒上心,指不定這會兒就得捱罵。

紀策聽了這話,一聲不出地邁開步子,徑直朝他說的地兒去了。

秦宇再次追上他的腳步,小聲提醒:“爺,您此番偷偷溜回京城,怕是皇上和太后都還不知情。您這樣冒然前去,恐怕不妥吧?若讓王爺知道……”

他們當初商量的可不是這麼回事兒啊!爺那會兒可是隻說他想先自個兒回來瞅瞅京都城是個什麼模樣,適不適合他在這兒呆。秦宇當時可是在尋思,爺這是打算看著不順眼找個由頭再回邊塞去呢!這會兒難道他就改變主意了?

“少廢話!”紀策也不知怎麼了,牙縫裡冷冷地就蹦出幾個字來。

秦宇不覺打了個寒顫,猛地便記起了爺十五歲那年聽說兄長戰死的那一幕來。爺那時便是眼下這神情,按說個個都以為他會抱著世子殿下的屍身哭上一場,可偏偏爺就沒一滴眼淚。那是一聲不出地提了杆銀槍,帶著兄長手下的八萬鐵騎,不眠不休,三日便將對方營地夷平。此後三月,他親率兵馬席捲敵國十二州郡,一路打到人家家門口,連皇上下旨他都敢違抗。總之一句話,那會兒他們瞅著爺那模樣,就在私下嘀咕,爺這是不滅了人家不罷休的架勢啊!

難道這會兒又想起太師府門前的那一幕來了?至於嗎?那丫頭不就是陪了個小白臉到門口,對著人家笑了笑嗎?這也能比得上血海深仇?

可秦宇哪裡知道他家爺的心情吶?方才在那丫頭門前見到她對著別的男人那溫婉勁兒,紀策的心就涼了半截兒。還偏偏給他發現對方是他最討厭的白面書生,心裡一把無名火頓時就旺了起來。光這些也沒那麼氣,誰知沈嘉轉頭便見到了他,不僅沒打招呼沒笑,還跟那兒躲債似的,三兩步便竄進了自個兒家門。他怎吞得下這口氣?

那丫頭忘恩負義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勾三搭四?早將人家還不是他什麼人給撂一邊兒去了。

秦宇不識相地又跟了爺幾步,尋思著找個方法讓他消消氣兒。可他家爺不幹了,走著走著便轉過了身,黑著臉問:“你跟來幹嘛?不是讓你想辦法呆在那丫頭身邊兒嗎?”

秦宇乾巴巴地哦了一聲兒,正想說自己在想法子了,他家爺便衝他揮了下手,說:“趕緊去。”

秦宇只得硬生生又轉過身子,尋思著如何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

人家太師府可沒說要招家丁啊!這事兒辦起來可是難比登天。瞅著爺風風火火地朝皇宮的方向去了,秦宇才開始低頭琢磨,還是上街溜達溜達吧!或許能打聽到些什麼來呢?

剛轉出街口便見到一老一小倆爺孫擱那兒端著個破碗兒乞討。秦宇從懷裡摸了幾文錢,走過去丟在人家碗裡,正打算離開,聽見那叮叮噹噹幾聲響,忽就凝在了那兒。

這是他祖上有德,在給他提點啊!

作者有話要說: 噗,小策策的名聲不好,以後有他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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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再來說說沈嘉這頭,自打將國子監水榭邊兒發生的事給爹細說了一遍後,沈源便擱那兒一聲不出。

自己女兒,他還不清楚啊?這丫頭就是個單純的性子,打小時候發現她有一奇病,怎麼治都治不好後,他跟夫人便將這可憐的女兒捧在了手心兒上,屋裡屋外的那些麻煩事兒就沒讓她操心多少。興許是夫妻二人太過護著她了,在她眼裡這天底下就沒真壞的人。

聽了女兒一席話,沈源便心中有數了。今兒這事兒小丫頭恐怕是想得太簡單了,人家潘若若哪能那麼巧就踩在了她裙襬上?所以這會兒他倒不怎麼擔心潘英正會為這事兒找上門來要理兒,倒是女兒說府外有人擱那兒待著,他確實擔憂了起來。

人家明的自然沒理兒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