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

他竟是萬分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想他大概不明白皇宮深莫如海既是生在了皇家就早已脫了一世的自由。

“傻孩子那北方是兵亂之地你是皇子又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

他卻像是急了大聲吼道:“你怎知我不會去!”

我伸手撫上了他的下顎這個孩子比我高了一頭但孩子畢竟只是孩子。

“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會懂的。”

“我不小了!”他的聲音又大了幾分“至少我比你要大!”

我略微一怔卻覺得身子一沉再睜眼時已被這個小鬼抱在了懷裡。

他與定兒一樣還不會掌握力道雖然只用了一隻手臂卻抱的我生疼。

“我會去北方的我會去那裡帶你回來然後我會保護你保護你一生一世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身上皇族特有的龍檀香漸漸圍繞在了我的身旁我忽地覺得滿地杏花被陣風撩了一下。慢慢捲入了蒼穹全亂了……

三日後啟程。

父王一向清廉節儉能帶走的大概只有爺爺留下的一些東西。

車馬三駕隨從二十三一個堂堂的王爺就這樣在一個尋常的早晨默默的離開了皇都。

對於即將的前路我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其實我一直在想也許我就像那些杏花一世開一世敗卻也只能隨波逐流罷了……

只是不知這風與流水會將我飄送到何方。

就著樣大概走了一個多月我終於漸漸感受到了北方的荒涼與寒冷。皇都早就將至夏日和風細雨這裡卻是冷風嚎嚎柳芽初。

在即將到達邊關時我們遭了土匪。

那些似乎全是落草的流民二分是想不勞而獲八分卻是被暴政所逼。

我不知是該可憐他們還是該可憐那些曾經被他們所害的無辜不過許多事情並不會因為憐憫之心而有所改變所以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了死人。

我的爺爺是戎馬出身後父王也是武將出身府中的家丁自然也不可小窺那些土匪選錯了打劫的物件或許可以說他們一開始就選錯了道路。

又過了兩日一隊兵馬與我們匯合了。是父親以前的舊部當然還有我的哥哥華林成。

四年前他被調到了北方。我想那已是父王左遷的徵召了。現在的皇帝一直不喜歡我的父王功高蓋主再加阿諛詆譭忠臣在帝王眼中也可以是顆入骨長釘。

他比走的時候又長高了許多今年十六歲正是風少年。

我自小就很喜歡他雖然他走的時候我還不能說話但我仍然記得他每日想盡辦法逗我歡顏的那些鬼臉我知道他是真心疼愛我的。

“哥哥!”我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頭便紮在了他的懷裡。

他滿臉的驚詫輕易的便將我高高的舉了起來端詳了半晌才恍然大叫道:“喲!這不是那尾鼻涕蟲嘛都長這麼大了。”

父王大笑道:“這不就是你那妹妹居然還認得你。”

哥哥也在笑又緊緊的抱了抱我才寵溺的撫著我的額頭道:“小丫頭你讓哥哥都覺得老了。”

這時母妃也從車子裡走了出來哥哥見了連忙過去下跪行禮那時我看到了母妃眼裡閃出了帶淚的微笑。

我們一家人團聚了終於。

父親要鎮守的邊池叫定真是個戶籍不足兩千的小城。如此小城裡倒是駐紮了近三萬的將士。

許多都是十四五歲的時候便被徵用過來直到三十多歲還未回過家鄉。算是古代兵戎政策的一個悲哀。

因為帶的東西少所以僅用了兩天便完全安置了下來。

新的王府只有四間套房殘舊矮小比皇城的縣府衙門還要寒磣。不過好在中庭上有一株杏樹只一株卻讓我高興了好幾天。

不知皇城內的韓王府現在是個什麼情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