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睡得正甜,睡夢裡伸在頭兩側的小手還一抓一抓的,唐錦伸了食指讓他攥一會兒,心裡終於生出些安穩來,也沒之前那樣的沈重了。

無後為大…114(讓人心軟啊!)

冬日天短,這時候已經擦了黑,宮裡新年夜掌燈時間比往日要早上一個時辰,一路往設宴的宮殿過去,兩邊都是急急忙忙掌燈的宮人,匆忙的身影裡倒真是多了份忙碌的欣喜。

慶元殿裡這時候更是燈火通明,留在宮中未省親的妃子已經全部都到齊了。

等到慕庭燁和唐錦一到,眾人立即齊聲請安。唐錦被慕庭燁拉著手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聽見突然的這麼大聲響,嚇了一跳。

抬眼看去,殿下已經齊齊站了兩排的妃子,都是規規矩矩的按品級上妝、站位,這才猛的想起自己這兩日裡只顧著嚴澤的傷,竟是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他身上穿的只是慣常穿慣的棉袍,紅紅火火的喜慶氣氛裡,只有他是一身素白的。

回頭去看慕庭燁的時候,臉上就有了不安的神色。

倒不是伺候的人忘了準備,而是他急著去看嚴澤,而後就直接來了慶元殿,將換禮服這事給忘記了。

慕庭燁笑笑,拉著他坐在正位,就點頭示意常福可以開始了。對唐錦著裝的事完全沒放在心上。

這卻正好合了慕庭燁的心意,他知道唐錦是忘記了,別人卻不知道。

對唐錦年宴不著禮服這件事,都當他是刻意要顯示威風,多大的恩寵才敢這樣的“不拘小節”啊。

這無心的錯誤正好讓一眾妃子都清楚明白的知道了一件事,唐錦在慕庭燁心裡已經是完全不能超越的了。

這一晚的宴席,唐錦真是如坐針氈,忐忑的心情裡,他焦急自責得臉上表情都是僵著的,捧著金絲手爐對殿下面一波一波的表演全沒看進去,

“怎麼了?”慕庭燁摟著唐錦的腰,在他耳邊輕聲問他。

兩頂轎子現在卻是空著一頂,慕庭燁散了酒宴就摟著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怕他冷似的將他的手揣在自己懷裡暖著。

“我……我又犯錯了……”還是個會讓大臣們詬病的大錯。

唐錦一晚上都心神不寧,想著那些慣來重視規矩的老臣們一定會拿這件事來上奏指責他,會讓慕庭燁無端的又多添了件煩心事,就禁不住的自責,怪自己太過大意了。

慕庭燁笑笑,空出一隻手來捋順著唐錦胸前的頭髮淡淡道:“你是朕的慶安侯,想怎麼穿戴只要朕沒有意見,就不必在意其他的人。”說完另一隻手在唐錦腰上稍微用力的抓了一下。

“還是你現在更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了?嗯?”語氣裡是有點小惡意的玩笑的意味。

“啊……皇上……”唐錦腰間敏感這件事自從前些日子被慕庭燁發現以後,就常常的被他抓上一下。

紅著臉保持著鎮定,手已經在慕庭燁剛才的動作裡從他懷中拿了出來,互相交握著。

新年夜原本要守歲,但慕庭燁怕唐錦這兩天憂心太過,一回了景華宮就摟著唐錦上了床。

當然,要想唐錦能完全的不去擔心嚴澤,就要用些辦法,而這其中最好用的便是讓他累到連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

新年到元宵都不必早朝,慕庭燁就有了更多的時間陪著唐錦。

他早起慣了,即便不必早朝也仍然按時的醒來,外面天還是灰的,身邊的唐錦還自睡著。

撐起一隻手支著頭,慕庭燁借著外面細微的天光仔細的看著唐錦。

雖然是閉目睡著的樣子,他那雙總像是含著水汽的琥珀色眸子也好像就在眼前眨著,回宮這段時日的治療,唐錦的視力已經基本恢復了,原先眼裡的茫然也隨之消失,目似點漆,透著靈動。

沿著唐錦鼻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