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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春燕怎麼也弄不明白:區區一個‘農摳兒’(當地方言,意為農二哥),幹嗎那麼自以為是的?好象比誰都能幹似的。為啥子不謙虛點呢?特別是對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的女兒!換了是別人,早就服伏帖貼的了,還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還敢不揣摩自己的意思就斷然決定做這做那?簡直是少教養……
苦竹林裡太寧靜了,寧靜得連手錶秒針走動的聲音,都那麼清晰可聞!
兩人就這樣休息了好一會兒,直到背心裡被汗溼的衣衫也變得完全乾爽。闞海再以敝不住了,覺得既然自己是個男人,就應該按徐老師說的話做,應該主動些。於是,就沒話找話說道:
“我聽尚傑說,你還有個哥哥在部隊當兵?”兩人雖然自相識以來已有好幾個月,但是,由於闞海主動去史家的次數少,因而對史春燕的家庭結構不太瞭解。更何況,他一開始就認為沒有必要對她的家庭有完全的瞭解。
“恩,你是說大勇哥啊?”史春燕得意地回答說:“大勇哥在省軍分割槽,給秦副司令員開小車,今年六月份就要專業回來了。”
“省軍分割槽?那兒多好呀,要是不轉業……”闞海一瞬間聯絡到自己的分配情況,立即興奮的說道,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精明的史春燕給打斷了。
“哼,那又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服役時間一到,就必須轉業!”史春燕對闞海幼稚的話語感到好笑,她覺得他太缺乏社會知識,在她的眼裡,這就是他‘不成熟’的具體表現。看來,以後得好好改變一下他的這些不成熟的表現,於是,就在闞海綱要發話的時候,她問起了他們在鄉下工作組的有關情況。她說道:
“最好爭取早點回城,一般說來,機關裡的人,沒有幾個象你那樣,想主動跑到鄉壩頭去的。現在這些年,下面的鄉鎮幹部,沒有誰不是在劈尖腦殼、想盡一切辦法,怎麼把自己從鄉、鎮調進縣城來!”
當聽闞海說工作組的程組長待人是如何如何的好,他們打算如何幫助村民發展經濟時,史春燕馬上以一個大姐姐的口吻對他說道:
“鄉村有啥子好的?到處浠髒百髒的,蚊子又多,還有,最煩的就是跟農村人打交道!”
聽見史春燕這麼說,她那踏屑農民的刻薄言語,讓闞海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他怎麼也想不通:你自己以及你父母曾經也是農民出生的呀,怎麼,現在竟如此瞧不起農民呢?我也是農民出生,大概,在你的內心深處,也同樣瞧不起我吧?
不可否認,歷朝歷代,農民都處於社會歷史的最底層,都是被歷代統治者壓迫、剝削、愚弄得最深的階級,也是庸俗的世人們鄙視的物件,是封建落後的農業社會的縮影!但是,這並不是他們自己的過錯,而是歷朝歷代的剝削階級的罪過!相反,在闞海看來,農民是非常善良的,最具有人情味的,雖然他們的文化程度普遍偏低,但是,他們對全人類社會作出的貢獻,曾經是最大的!而現在,當城市普遍在飛速發展的時候,由於指揮者決策的失誤,巨大的農業經濟的發展相對淄後了,進而與城市的現代化有了相當大的差距。而在這個時候,每一位吃‘皇糧國稅’的公僕們義不容辭的職責,就是象自己和程光清那樣,怎樣深入到鄉村去,幫助他(她)們發家致富,走出貧窮與落後的峽谷,而不是象李政權之流那樣,整天只想著怎樣到農民那瘦骨嶙嶙的身軀上‘起檻’!
於是,闞海便不顧及史春燕的面子了,他以反駁的口吻對她講述自己下鄉去所看見和聽見的一切:徐家凹的風景是如何如何的美;黑山村的鳥鳴聲是多麼多麼的甜;鄉村的空氣是怎樣怎樣的清爽……
“是麼?看來,你還蠻喜歡住鄉下的嘛!”史春燕以諷刺的口吻說道。
至此,兩人的交談又一度中斷。
感到內心極度憋悶的闞海,抬頭環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