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濃密的睫毛在寒風中輕輕抖動。

“我?”我被他問住了。

我們轉彎,走上天橋。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和喬索連手都沒有牽過。

“我。。。還沒有。。。”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我真想給自己一耳光,我幹嘛要跟他說實話。

果然,身邊這個男生放肆的笑起來,“不是吧,”他笑的前仰後合,“你還沒被人親過,哈哈!”

“有那麼好笑嗎?”我狠狠垂了他一拳。

“我是說,那個人在你心裡那麼深,居然沒有親過你?”他一邊笑,一邊假作真誠的問我。

南京的冬天真的開始變冷了,天橋的風好大,颳得我心裡一道一道徹骨的寒冷。這個人給過我所有關於愛情的美好向往,可是,真的,我們連最初的肌膚之親都沒有。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穿少了。”他看我一眼。雖然我知道降溫,我卻沒想過溫度會下降的如此之快。比起昨天的風衣,我已換上了厚厚的毛衣外套,裡面還夾了絨。

“南京早晚溫差大,以後晚上出來要多穿些。”他邊說邊把自己的黑色毛呢大衣脫下來很自然的往我身上披,“你回去記得換羽絨襖。”

他的衣服帶著他固有的芬芳席捲而來,讓人陶醉。那件大衣很柔軟,明明是件中款大衣,可是披到我身上,卻一直裹到了我的大腿,瞬間我的身體暖和起來,芳香四溢。

“蘇澈,別!”我試圖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

“怎麼?連朋友間的關心你都要拒絕?”他雙眉上揚。

“不是。”我轉過頭望向天橋外,江寧的夜很靜,靜的只剩下悄無聲息的路燈。昏黃的夜色下,除了歪歪扭扭走在前面的薔薇和家涵,只剩下偶爾路過的情侶,他們緊緊的抱住對方,相互取暖,這讓我想起了那晚洛神和梁辰在橋下的深情熱吻。

“披上!”他把我的手按住,我不得不屈服。那一刻,我似乎可以看見暖流的曙光。

“你經常這樣嗎?”我仰起頭,指指身上的衣服問他。

“上次你好像也問我‘你經常這樣嗎?’對吧?”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對,上次是打架。”他一個人自言自語。“以前,我常把衣服給我女朋友披。”

為什麼,每次你回答我這句話時都像一顆子彈穿透了我的心呢?

“我上次看見她了,在你車上。她怎麼樣?沒事吧?”我想起那晚糖糖說蘇澈前女友要跳河。

“朱子諾這個大嘴巴!”他罵了一句,轉而淡淡一笑,“她性子烈,以前還試過割腕。”

我的嘴張成了O型,我的愛情與之相比簡直就是白開水。

“都沒成功過,”蘇澈補了一句,“她就想嚇嚇我。”

“若真不愛了,怕是她真跳下河,你也不會為之動容。”

“你眼裡我這麼無情嗎?”

“你若不無情,只怕她心不死。感情這種東西,最恨藕斷絲連。乾脆點,對誰都好。”

“你和他,誰先說分手的?”

“他說的,快半年了,我們誰也沒再找過誰。”

“想他嗎?”

“想,不過,舊情人最好一輩子不相見。”

“你很無情。”

“無情勝過有情。”

其實我很想知道,我要多久才能把喬索忘記。

走到南門的時候,天開始飄雨。冬天的雨來的並不匆匆,開始只是兩三點,後來越來越多。蘇澈說,“漓岸,我們走快些,下雨了。”

我從包裡拿出一把傘,樂呵呵的在蘇澈面前搖搖,“不怕,知道今天變天,我帶傘預備著呢!”

“你還不傻呢!”他接過傘,把傘撐開。撐開後,我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