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出乎當初的意料,匈奴的境況,竟是這般的窘迫,在最初時的他看來,匈奴能在幾年後,入中原,將蔡昭姬給搶到草原去,應該很是強大才對,這才做出了強硬的姿態,想將匈奴打疼,讓匈奴來求和的決定。

不過,現在卻是有了改變……

既然如此,何不一勞永逸呢?

“踏踏踏……”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郭嘉來到了韓非的身邊,沉聲說道:“主公,明日一早,黃老將軍撥來的三千軍將抵達麴縣,算起來,我們手上能聚起的人馬大約在一萬左右。”

“一萬麼?足夠了!”韓非平靜的點點頭,道:“令甘寧後日攻打寧烏,務必死死咬住敵人的大軍,不令其增援武州。”

“是!”

“奉孝,若是有一天,我們能夠勝利,天下平定後,迴歸了太平,奉孝你有什麼打算?”叫住轉身要走的郭嘉,韓非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忍不住問道。

聽著韓非莫名其妙的一問,郭嘉不由一愣,隨即陷入了茫然之中。是啊,若是有一天,天下太平之後。天下也就統一了,再無戰事,自己,又會有什麼打算?一時間,郭嘉不禁陷入了茫然之中,不知該怎麼回答韓非的話。

“對戰爭,厭倦了嗎?”韓非再次問道。

“回主公,確實有點。”男兒熱血,渴望建功立業,郭嘉也不過如此。可若是能過上太平的日子。誰又願意每一日刀頭上舔血?

除非是真正的亂臣賊子!

郭嘉不是。

韓非也不是。

如果不是知道歷史上自己命運的軌跡,憊懶的韓非,怕是還在做他的公子哥、富二代、官二代,因為不想死,才走上了如今的這條路。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中原再無戰事。刀兵止,百姓安,我韓非也算是給你們、給天下黎民一個交代了。我韓非不求千秋萬代,只希望天下黎民百姓能安泰祥平。”韓非凝望夜幕的寂寥,幽幽說道。

……

“報……”

兩日後,武州,匈奴大堂。於夫羅正與麾下商議著前線的戰況,突被一個聲音打斷。

“進來!”眉頭一皺,面上略微流露出不愉之色,於夫羅沉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一聲長報,他心中生起的,盡全是不好的預感,難道……

隨著於夫羅的聲音落下,不多時,一名值巡武州城池的匈奴軍頭目急步走上廳堂中,單膝跪地,大聲稟報道,“啟稟大單于,末將巡視城內防務,見百姓多傳誦一封檄文,不敢有所怠慢,取了一份,請大單于過目!”

“檄文?什麼檄文?”於夫羅眉頭輕皺,有些疑惑地說道,“呈上來!”

內侍從那名匈奴軍頭目手中取過一封寬長的絹書,而後疾步上前呈遞給於夫羅。將這封長約三尺、寬約兩尺的絹書平鋪在身前桌案上,於夫羅迅速的瀏覽了起來。絹書是用匈奴文字寫的,很直白。過不多時,尚未將絹書上的內容看完,於夫羅面上表情已變的陰沉無比,略顯碧色的眼中充滿憤怒的火焰。愈往下看,於夫羅怒氣愈增,到最後,終於按捺不住地一把抓起絹書奮盡全力扔到桌案前。

“韓非小兒欺人太甚!不誅殺這賊子,我於夫羅誓不為人……”於夫羅狀極瘋狂的怒聲咆哮道。

朝堂上一眾文武盡皆駭然的顧望著於夫羅,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檄文竟然讓於夫羅如此暴怒。右側匈奴文官列首位的車梨緩步上前,輕拾起被於夫羅憤擲於地的絹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展開後朗聲誦讀起來:“大漢龍驤將軍,太原郡守韓非,告匈奴諸將校部曲:蓋聞禍福無門,惟人所召。夫見機而作,不處兇危,上聖之明也……於夫羅老賊,未辨菽麥,要領不足以膏齊斧……非銜奉國威,為民除害……漢民者,上民也,而老賊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