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使出了全力。如今的局面是,他和皇帝,誰也沒有比誰更有勢力。

勢均力敵,就更難辦了。

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是自毀長城。緊接著,就會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想到此,裴金玉又嘆息了一聲,才道:“其實代王沒什麼不好。”真的,若不是她無心此事,代王他既有貌,又不傻;既是王爺,又得聖寵。活生生就是她認識的人裡最適合的良人了。

裴天舒知道他女兒這是在安慰他,細想一下,代王確實樣樣條件都不錯,關鍵是匆忙的情形之下做出的選擇,總覺得有一種不太對的感覺。況且,代王是不是他女兒的心頭好,才是至關重要的好嘛。

結婚了又不能離婚,相守了就得過一輩子,要是並不喜歡,甚至一見生厭這可如何是好!

裴天舒這是還沒有做出決定,就已經後悔了的節奏。

裴金玉見她爹糾結的抓耳撓腮,遂提議,“明日,我單獨見一見代王,然後再說可好?”

就見她爹抓了抓耳朵,一副很尷尬的表情,說了句:“代王……他現在就在花廳裡。”

裴天舒起初是腦子一熱,就準備和代王好好地談一談,可如今不是又後悔了嘛。

怕他女兒多想,他趕緊站起來道:“嗯,我這就去打發他滾蛋。”

“不,爹,我想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花廳裡的代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和尚打坐的狀態,越等越淡定。

忽地,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且由遠及近。他鎮定了心緒,準備打起百倍的精神來對付裴天舒,沒想到,來的人卻是裴金玉。

見她比見她爹還緊張。

他自己都納悶了,又不是沒成過婚的,可見了她就是一肚子情竇初開的情緒,總是患得患失的。

代王下意識站了起來,裴金玉順勢便坐在了他剛剛坐的位置,只因這裡的視野最好,一眼所觀的景象也是最多的。

裴金玉默默無語,看盡了能看到的所有風景。

一株株的金菊搖曳在宮燈下冷風裡,說不出的蕭瑟心緒。

跟來的嘉榮已將茶餅搗碎,放進了茶壺裡,待茶湯煮開,泛起了層層白沫,拂去白沫,才為長公主和代王各斟一杯,又不待人吩咐,便俯身退下。

這期間,裴金玉不發一言。

可是代王知道,她有話將要對他說。

隱隱的,有些忐忑,還有些期待。

裴金玉不知是在醞釀,還是在躊躇,她喝了整整一盞茶,再要自己伸手去倒之時,卻被代王攔住了,“夜茶飲的多了,晚間會難以入睡。”

裴金玉苦笑:“就是不飲這夜茶,晚間也會難以入睡。”

代王的心中一沉,只覺難過,思量片刻,說:“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真的什麼都可以?”裴金玉罕見的調笑問。

代王答得鄭重:“真。”

“我說什麼你都能答應?”裴金玉也鄭重了起來。

代王想也沒想應了聲:“能。”

裴金玉就接著問:“你想娶我,甚至不計較付出多大代價?”

“就是付出生命也亦可。”代王說的很認真。

“那我要是說你就算娶了我的人,也娶不到我的心,你待如何?”

“等。”

“就不問問原因?”

“你說,我便聽。你不說,我不問。”

“不覺得委屈?”

“你嫁我可覺得委屈?”

“我若嫁你,並不會覺得委屈,只怕是……委屈了你哩。”

“你怎樣待我,我都不會覺得委屈,我也只怕委屈了你。”

你不知道,你僅僅是皺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