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王鴻緒,再加上佟國維這個兵部尚書兼上書房大臣,以及施世綸、尤明堂、陳錫嘉等侍郎也似乎都有意無意地在幫著於中說話,眾人討話的風向已經有些變化了,雖然有一些人,如阿山等人都是持反對意見。可是,總體上,百官大都有些傾向於於中,就連王琰那老頭,雖然怪於中出手太狠,卻也沒對日本人表示什麼好感。胤礽站在御階上看著這個情形,倒揹著的雙手暗暗握成了拳頭。

“殿下,殿下……”殿裡爭論之聲未息,又一陣呼聲從殿外傳來。同樣的,還是剛才那個大內侍衛。

“什麼事?”胤礽大聲喝問道。

“啊……回,回殿下,那……那個日本人又自盡了!”明顯被胤礽的怒氣嚇了一跳,這個侍衛忍不住有些磕巴起來。

“什麼又自盡了?把說清楚!”佟國維斥道。

“是,是是!這……回佟相,剛才出去的那個日本人,出了午門也剖腹自殺了!臨死還在說什麼‘不能復仇’的話。”這侍衛小心地答道。

“剛才出去的?難道那個日本使臣自盡了不成?”邵穆布問道。

“不不不,不是,是那個使臣的隨從!”侍衛連連擺手說道。

“隨從?那人臨死還說在什麼‘不能報仇’的話?”施世綸追問了一句。

“是,是的!”看到所有的大臣幾乎在瞪著自己,這個來報信的大內侍衛明顯得更加緊張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懂不懂日本話?”王漁洋也追問了這個侍衛一句。

“不懂!“侍衛連連搖頭。

“這就是說,剛才自盡的那個日本人是說的漢話嘍?”王漁洋又問道。

“不,不是,是那個使臣說的!”侍衛答道。

“那個使臣?”

“是的。那倆隨從接連自殺,有兄弟好奇,就問那使臣原因,那使臣就說了什麼‘不能復仇,唯有殺身成仁’什麼的?”侍衛答道。

“好一招‘血濺午門’。殿下,這兩個日本人接連自盡,目的絕不簡單。微臣恐怕他們是想以自己的死來引起朝廷對他們的同情,以促使朝廷嚴懲於大人!”王漁洋說道。

“微臣也同意王大人所言!”施世綸跟著說道。

“想不到居然會有外國人在咱們大清的皇宮前面玩兒‘尸諫’,而且還一玩就玩兒兩次。呵呵,了不起啊!……不知道諸位大人做何感想?在下怎麼覺得這些日本人是把咱們這些大清官員都當成傻子了呢?”揆敘陰陽怪氣地朝眾人說道。

“這日本人當真可惡!”佟國維冷哼道。

“陰謀不軌,其心當誅!”

“不錯。當誅!”

……

“殿下!……”氣氛怎麼不太對啊?侍衛戰戰兢兢的又看向了胤礽。

“看什麼看?滾出去!去告訴那個牧野成貞,讓他把屍首都給我收拾了,馬上滾出北京!”胤礽厲聲喝道。

“喳!”侍衛應了一聲。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殿下!那日本人意圖陷害於大人,其心確實當誅!不過,於大人火燒長崎也是事實,且此事終究有傷我朝‘仁義’之名。尤其是我朝藩屬眾多,若是此事傳播出去,這些藩屬國因此以為我朝兇殘,由此離心,又該怎麼辦?”那侍衛離開之後。大殿裡又靜了一會兒才由勞之辯重新打破了僵局。

“勞大人,按你的意思,若是這些藩屬國對朝廷不滿,朝廷就應當按其心意改正嘍?”陳錫嘉說道。

“陳大人誤會了。勞某豈會是這個意思?勞某隻不過是擔心此事引起藩屬之國離心罷了!”勞之辯答道。

“離心?呵呵,說的好聽。若真是如此,難道日後我朝大將出徵,都不能亂開殺戒不成?據在下所知,有許多地方向來都是民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