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擔心你,聽碧。”他溫聲道,“見不到你,我就無法安下心來,所以我就擅自過來了。”

我沉默了片刻,才猶豫著道:“你想趕來見我,我能理解,因為我也很想見你,而且想得不得了。可——可是,”我嘆了口氣,“洛玄不是蘇晉的對手,他敗給蘇晉還好,我只怕蘇晉以為洛玄是在覬覦引魂燈,到時怒火中燒、大發脾氣可就不好了。對了,”說到此處,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道,“那個蘇晉原來是天宮太子懷逐!沉新,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早在司命那傢伙說話吞吞吐吐的時候就猜到七八分了,”他伸手捏了一下後頸,“當時我急著趕回蒼穹,也正是因為想到了那天宮太子當年的一件舊事。”

“舊事?”我一愣,“什麼舊事?”

“這件事先暫且不談。聽碧,我記得你在深淵中說過,當年蘇晉是在談笑間就使周言身死、洛玄戰敗的?用你的話來說,就是打敗洛玄打敗得毫不費力?”

我點點頭:“這也是我擔心的一個原因,洛玄雖是鬼將,但他……”我搖了搖頭,“絕不是蘇晉的對手。”

“愛能改變一個人,恨也能。”沉新平靜道,“洛玄對蘇晉的恨意我不說你也知道,雖然洛玄曾不敵蘇晉,但他到底並非凡人。他出生於陰陽混亂、五行無序的亡者之地,九洲、宮廷與周姑娘壓制住了他身上的死氣,使得他比起怪物而更像是一個人,但那已經是三萬年前的事了,三萬年下來,他在深淵中就算不潛心修煉,法力也要比當年厲害得多,更別說那戰鬼深淵簡直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內有戰鬼,外有戾氣,他就算是閉著眼睡上三萬年,修為也會大增不少。而且當日周姑娘的死怕是也給了他打擊,我見到他時,他比之前要更沉默、更陰冷了。”

“可是他雖然比當年厲害了,但蘇晉這三萬年也不是白活的啊。”我還是有些擔心。

這也不是我閒得沒事幹了才擔心他,如果洛玄是在別的什麼地方碰上蘇晉而不敵,我還不會如此擔憂,可現在是沉新拋下了他來見我,如果他被蘇晉所害,那沉新豈不就是變相地害了他?

“你放心,”他對我微微一笑,“洛玄也不是那麼不知進退的人,他還想拿到引魂燈復活周姑娘,不會把自己的性命就這麼交到蘇晉手上的。”

“那就好。”我這才稍微放了點心,臉色也好了幾分,但是仔細一想,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你和洛玄是一起來這裡的?洛玄他身上的死氣很明顯,蘇晉會察覺不到?”

沉新就笑了笑,雖然他的語氣很是平穩,但他的神色之間我怎麼看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這可巧了,這城中的死氣乃引魂燈所致,引魂燈生於荒蕪之中,五行混亂無序,正和洛玄同屬一脈。洛玄身上的死氣和這城中的死氣同出一源,他在這城中就像一滴水匯入大海一樣,只會匯之於無形,而不會特立獨行,蘇晉他再厲害也不是引魂燈的主人,這城中的死氣他只能大概察覺到它們的動向,更細緻的東西,他還沒有洛玄靈敏。”

“那你呢?蘇晉會不會察覺到你?他對你——”我頓了頓,“似乎很有敵意。”

他就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對他也很有敵意。”

“我是讓你當心!”我真是被他這態度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又吃什麼乾醋!”

偏偏這傢伙還一臉“你在說什麼啊”的表情看著我:“誰吃醋了!”。

“你都氣成那樣了,不是吃醋還是什麼!”

“我是為天下蒼生所氣,本神君的心胸可寬廣著呢,才沒有你那麼小心眼!”

這混蛋!

“你——”我被他氣得要死,可偏偏又被他那句正義凜然的話堵得什麼都說不出來,心中憋屈得可以,都想把他一腳踹出去了!

見我被他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