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子笑一笑,道:“貧道寶劍上早已沾染血腥,大師能喝,貧道有何不能?”

知機子大笑道:“痛快!痛快!和尚、道士入江湖,就算江湖人了,人在江湖,身難自己,來!大家乾杯,吃飽喝足了,還得趕路。”

“老郎中,這些酒菜是甚麼人替我們準備的?”飛雲子道:“只見酒菜不見人,也無法當面謝一盤了。”

“老郎中手下有八個小郎中,會騙會賭,也燒得一手好菜,只見酒菜不見人,是因為他們太忙,留下了暗記趕到下一站去安排,幾個小郎中也打聽出了馬車行經的路線,他們一口氣跑出了一百三十里,才落人客棧休息,所以咱們也要走過一百三十里,在四家客棧中落卻,那時,再開始查尋的工作,幾個小郎中不算是好孩子,但大的錯失,絕不敢犯,我只有三條規戒,觸犯了,立刻處死。”

“小錯小過,人性之常,但大罪不可恕,大惡不能赦,”天衣大師道:“老郎中,你作得對,如果幾個小郎中都被你數得板板六十四,我們今天吃不到這些菜色,也找不出三位老人家的行經路線了。”

“這話倒是不錯,幾個小郎中辦事能力,老郎中有時也自嘆弗如,唉!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口”

“老郎中,”飛雲子道:“在青竹樓中,你要我收斂、認輸,而且話中帶刺,我只好照著辦了。不過,貧道想不通啊!殺幾個敵人出出氣,再抓住方傑,逼問出一些內情,又有甚度不好?”

“道士出劍,和尚亮刀,”知機子道:“看得出你們心中悲忿已到了難以抑制的地步……”

“不錯,找不出天鏡師兄的下落,和尚已準備血濺江湖,帶刀下山,就沒有想過再回去嵩山少林寺。”

“龍道長下落不明,貧道也無法交代,”飛雲子道:“我今天這點成就,也是他暗中成全,他是武當派中最受敬重的人,於公於私,貧道都責無旁貸,一定找出他的下落,即使捨身戰死,也在所不惜。”

“老郎中感兌到了,所以,我才要勸你忍下去,出一時之氣,可能使章法大亂,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掌門方丈、龍道長和江盟主的因居地方,再會合你們三天組合的高手救援,最起碼也要盡心盡力找一找,他們是否留有指示。”

“貧道已在青竹樓,看到了龍道長的暗號……”

天衣大師急道:“說些甚麼?”

江豪和知機子也都振奮起來,瞪著雙目,等待飛雲子的回答。

“也只是證明三位老人家到過青竹樓,確實在那裡中人暗算,”飛雲子道:“藥力發作得太快,龍道是來不及表達心意,只能在桌面下留下了龍手指痕。”

“是指刻的痕跡,還是貴派的暗記?”天衣大師道:“道長可否解說得清楚一些!”

“不算暗記,因為沒有表示出甚麼,”飛雲子道:“是用五個手指頭在木桌下面印上五個凹形指痕。”

手指一接木桌子留下指痕,不能很明顯,也不能很快消失,五個指頭都要力透木內。中了‘一步倒’後,還能拿捏到如此分寸,龍道長果然是功力通神。

天衣大師心中暗忖:天鏡掌門師兄,是否能有這份功力呢?會不會留下甚麼?可惜在青竹樓時,只顧監視敵情變化,沒有仔細搜尋。

“這是最確切的證明,”知機子道:“也大大地增加了三位老人家留下暗記、傳達指示的機會,走!坐上蓬車再休息。”

“坐車?”江豪道:“哪裡有車坐?”

“小郎中安排好了,咱們也坐上匹馬牽引的大篷車上路,重走他們的行車路緩,也住在同一家客棧中。”知機子道:“這叫舊事重演,也幫助提醒店家、小二的記憶。”

“高明啊!前輩,”江豪道:“但要步步踏準,還得住到三位老人住的客房,如若能留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