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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不了聲，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刻，腦子裡突然跳出無數電視劇熱愛的狗血場面。“你不要管我！你先走！”“不，我們要死也死在一起！”

嘴邊一咧，居然想笑。

明月心雙眸收縮，手下用力，我一時氣窒，兩眼泛白。

“我走，你看好她。”小四急道，聲音有些顫，一個縱身不見了。

許久，明月心才慢慢鬆開掐著我脖子的手。

我立時咳嗽起來。“老，老頭子，是誰？”

明月心看著我。“你管那麼多。”起手點了我幾處重穴，轉身朝外走去。

我不自禁有些慌亂。“你去哪裡？”

他停住腳步。“我去哪裡？”輕笑，“我不放心他，自然要跟去看看。”

“老頭子是得意樓的老大？你們的師傅？”

他霍然轉身，目色凌厲。“你怎麼知道？”

我眼珠一轉，假裝不經意地說道：“江上秋跟我說的。”

其實是蒙的。

“二師兄？”明月心面露詫異之色，繼而撇嘴。“怪不得他會派人來看護你，原來你們兩個真有了苟且。”

我怒。“你才苟且！”

“也不曉得你這女人使了什麼妖法，我二師兄本來最討厭你，第一次殺你就是他出的主意，如今居然會擔心你的安危。”

“嘿嘿。”我跟著冷笑，“你不知道兄弟同心麼？”

明月心面色鐵青，突然上前給我一巴掌。“住嘴！”

我“波”的吐出一口血。“你悠著點，打在我身，疼在你師兄心裡。”

明月心甩手又是一巴掌。

我冷笑。“有種就殺了我。”

他長刀出鞘，指著我面門。“何其軒，你當我真不敢殺你？”

我笑：“你當然不敢，你最在乎你師兄了，不是麼？哦，對了，其實你不該老盯著我，你應該小心江上秋，就是你二師兄，”盯著他微皺的眉心，緩緩道：“因為他跟你一樣，也喜歡自己的兄長——”

明月心手一抖，刀尖劃過我面頰，留下一道血痕。

呃，看來刺激過頭了。

“何其軒，我不殺你，也有無數法子讓你生死不能。”

我嘆口氣，點頭。“我相信，你這樣高手，折磨我還不是小事一樁，只是我這人意志薄弱，怕疼怕麻煩，若是缺胳膊少腿，或者被毀容，必定了無生趣。所以你最好省點力氣。”

明月心看著我，眼神變得有些迷惑。

我怕他真要動手試試，身上也漸漸有了力氣，就提醒道：“你差不多該上路了，不怕老頭子折騰你師兄麼？”

他聳然動容，“唰”一下收刀出屋，杳如煙鶴。

我方才籲出一口氣，背上一早溼透。閉目默運一會功，手腳終於恢復了知覺。

雖則明月心說江上秋會派人來護我，可是江上秋這人已經靠不住，別說他派來的囉囉。這會京城裡正是好戲上演的檔期，他又怎麼可能親自趕來。

即使我相信何其軒死了他真會有些不捨，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孰輕孰重，一早分明。

吸口氣，甫一睜眼，就聽到一陣風聲，有人橫臂過來，一把抓住我頭髮。

而另一手明晃晃襲來的，卻是一把利刃。

當下不及細想，抽出一早握在掌心的手術刀，回手抓住那人脖頸，只一拉。立時切斷頸部大動脈，鮮血噴射而出，濺了我半邊面孔。

那劍臨到身前，堪堪落下。

這是我到此殺的第一個人，心頭猛跳，頭腦卻出奇的靜。

沒顧得上喘氣，就見窗臺人影一閃，我帶刀揉身而上，只想在他反應過來前刺入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