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道:“那這兇險之說又是如何來的……”

老者一窒,沉默半晌,道:“你李叔去過便再也沒能回來。”

林宇凌吃了一驚,這李叔的面容雖已模糊,但猶記得他是村裡的打獵好手,經常上山,往往是戰果豐盛,還時常給村裡的小孩帶回野果。後來不知為何,便再也沒見到這李叔,村裡人只道他是出村去了,沒想到竟是折在了這深山中。

林宇凌不禁又回頭看了看那牌子後面的密林,這暗cháo洶湧的林海,令人生畏,卻又透著濃濃的吸引力,一時竟看得呆了。

老者見狀,乾咳一聲,將弓往肩上一背,回身走去,道:“天sè漸晚,回去罷。”

林宇凌回神,應了聲,隨老者往回走去。

此時林間已然昏暗了不少,夕陽的餘暉斜shè進來,光影燦爛,給樹身都鑲了一條條金邊,鳥叫聲開始密集起來,此起彼伏。林宇凌腳踏著雜草落葉,輕盈自在。

往遠處望去,地平線上萬丈光輝,斑斕奪目。那裡隱隱可見一道城牆的輪廓。

“村長,”林宇凌忽然停下腳步,望著遠方,道:“炎川便是去了那裡麼?”

老者聞聲頓住,扭頭看去,眯著眼低聲自語道:“登雲城……”

“村長?”林宇凌見老者神sè有點不對,忙喚了一聲。

老者只是看著那方向,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而後又回頭對著林宇凌道:“我也不知你雲姨帶著小川去往何處。”

林宇凌“哦”了一聲,垂下眼簾,有了幾分失落。

老者嘆道:“小川是沒你這福分,你便只顧在村裡安生,若是有機緣,終會再見的。”

林宇凌抬頭道:“村長,炎川到底怎麼了?”

老者搖頭道:“人各有命數,苦樂皆是必然,萬般追究終徒勞。小川自有他的路,你也無需牽掛。”

“不,”林宇凌緩緩道:“我以後要去找炎川。”

老者面sè一緊,冷道:“我與溪村便容不下你了嗎!”

“村長——”林宇凌不知老者為何這般反應,心下一急,卻也說不出什麼話,只是急切地看著老者。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林宇凌雖心有惴惴,但眼光卻是堅定非常。半晌,老者面sè緩和下來,轉頭又望向遠處,夕陽耀著他的臉,更添蒼老。

“是也,是也……”老者倏的大笑起來,搖頭道:“我一生只求能夠喘一口氣,守得不爭,卻失了不懼!哈哈哈……”

林宇凌默默看著老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孩子,”老者扭頭看著林宇凌,慈祥道:“你若有志,便誰也攔不著你,路在腳下。只是切記,你生xìng桀驁,是鴻鵠也好,燕雀也罷,務必做到不爭不懼。”

林宇凌應了聲“是”,將老者的話記在心頭。

夕陽下沉,餘輝漸退,樹林裡愈發yīn暗,四周開始冷寂下來,一老一小兩道身影穿行在林間,往山腳的方向去了。

※※※

視窗透出泛黃的燭光,一隻大黃犬蜷縮在光影下,耷拉著雙眼,百無聊賴地等著主人吃過晚飯,好送出一點剩菜剩飯來。

夏rì的晚風輕輕柔柔,拂得大黃犬幾yù沉沉睡去,只是腹中空虛,只得強打jīng神,懶懶趴著。猝然一聲輕響,大黃犬眼皮一跳,伏起前身,轉頭向後看去。只見銀光一閃,大黃犬低嚎一聲,再也沒了動靜。

“死狗!半會兒都等不得。”聽得犬叫,屋內傳出一句男聲,不大會兒,一光著膀子的漢子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瓷碗。

漢子將碗往地上一放,瞪了那大黃犬一眼,便要往屋內走去。沒走幾步,身形頓住,漢子扭頭疑惑地看著大黃犬,喝道:“怎麼著?還得老子送到你跟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