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寺後一客房內。伊願見方詩育被方丈安排在同自己一房,笑道:“好賢弟,今日咱們且來個大被同眠,徹夜長談。”方詩育臉顰桃紅,嗔道:“想得倒美,晚上我睡床上,你睡地板。”伊願道:“只有一床棉被,我怎麼睡這冷硬的地板啊?再說我有傷在身,還是我睡床上,你睡地板吧。”方詩育道:“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子,你要讓我。”伊願苦道:“原來做大男人也沒有什麼好處,也罷,今晚大男人就讓讓小女子,在椅上熬過一晚。”方詩育道:“多謝大男人。”伊願道:“小女子不必客氣。”

當晚二人因連日趕路,便早早安歇,睡至三更,伊願聞得隔壁沈于飛房中一聲輕呼,待要起身開門詢問,已無聲息,揣測是夜裡打鼾,便坐下復睡,次日房門砰砰作響,一僧人叫道:“小施主,小施主,快快起來。”方詩育開啟房門道:“小師傅,發生何事?”那僧人急道:“小施主,你們那兩位叔父,昨夜不知被何人暗害在客房,快隨我去看看罷。”二人進到沈于飛房中,但見沈于飛和鄭雲龍端端正正躺在床上,頸前被人用利器劃破動脈,賊人武功極高,二人不及呼救便被殺害於房中,伊願道:“小師傅,德清方丈知不知悉此事?”那僧人道:“雲寂師兄已去通稟方丈,估計即刻便到。”那和尚語音未落,德清方丈匆匆忙忙快步前來,伊願道:“晚輩見過大師。”德清嘆道:“小施主多禮,不知令叔父被何人所害,這惡賊真是喪心病狂,膽敢在佛門清靜地傷害無辜。”伊願道:“這賊人武功高強,二位叔父都是一劍斃命,大師昨夜有沒有發現響動?”德清道:“我昨夜二更就寢,五更起來誦經,沒有發覺異常。”方詩育道:“大師,現下黿頭渚鬥茶大會召開,武林人物齊聚此地,會不會是有賊人不滿我兩位叔父參賽,要謀害其性命?”德清沉吟道:“小施主所言有一定道理,鬥茶大會五年一期,鬥茶花魁歷來為眾多武林人士青睞,若獲得武林茶狀元稱號,不但他所帶茶品名揚江湖,而且本人也受天下茶客尊崇。但本屆鬥茶參會者不過二十來人,若是有人不滿鄭沈二位施主,暗中行兇,查清也不費事,怎會出此險著?”

伊願道:“江湖中人,歷來心狠手辣,常為一言不和取人性命,何況此次為了獲得武林茶狀元稱號,打擊對手便使自己勝算大增,此事還須勞煩大師主持公道,為我二位叔父報仇雪恨。”言畢眼圈一紅,淚光閃閃。鄭沈二人,與他初次相見,便鼎力相助,可見其人心懷磊落,平素必定堂堂正正,不想竟莫名遭人暗算,怎不令他傷懷?方詩育道:“大師,不知其它參賽者可都來到寺中?”德清道:“除了杜英石施主未到,其它人都已聚齊,現下估計都在齋房用膳,二位施主隨我前往齋房,看能否瞧出一些端倪。但令叔父法身不知如何善後?”方詩育道:“有勞大師叫師傅們幫忙火化收斂,待鬥茶大會後我二人把叔父骨灰帶回故里安葬。”德清當下叫了幾個和尚將沈鄭二人屍首抬去火化不提。

二人隨德清來到齋房,但見齋房內二十餘名江湖中人正坐在長桌前捧碗喝粥,桌上擺了幾盆白饃和一盆蘿蔔,一黑胖大漢抓起一個白饃,見德清方丈走了進來,叫道:“大和尚,這廟裡除了白粥餑餑,素茶蘿蔔,就沒有其它吃食嗎?”德清道:“罪過,罪過,施主,這佛門聖地,我等千百年來都是素食,除此之外,並無他物。”那大漢聞言大怒,叫道:“老子屬虎的,每餐若是無肉,便無法下嚥,你這餑餑拿去餵狗都不要。”舉起饅頭,當頭向德清砸來,德清右手輕輕一伸,將那白饃接住,送到嘴邊,吃了一口,說道:“韓施主,我等日日修行,不曾勞作,多煩善人慈悲,賜我口糧,心中百般感念,平日裡一粒米飯也不敢浪費,你現下竟將白饃拋棄,真是糟蹋善人慈悲,必受報應。”

那黑臉大漢道:“老子信金信銀,從不信鬼神菩薩,你少拿報應來唬我。”德清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