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沒什麼好事兒,於是跟許海燕說:“海燕兒,你去買點兒菜,中午咱們在家做著吃,多買點兒啊。”

“行,知道啦,表嬸兒你坐啊,我去買菜去了。”

看著許海燕走出房門,姥姥才開口。

“建國”

“叫我陽建國就行。”

“唉”姥姥此刻心裡五味雜陳,明明是他負了自己的女兒,可現在自己卻要低聲下氣地來求他,可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這次來到底有什麼事?”

“建國,當初我並不知道你和秋霞的事。如果知道,我是不會同意讓她和你——可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有了身孕,一個女人,我難道能看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跳?我沒有辦法,只能給她找個男人!可是她死活都不肯,最後生下孩子,離開家,這麼些年,從來沒有她的訊息。”

陽建國思忖著她的話,暗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建國,這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到底誰對誰錯,也沒人再會問了——可是,孩子是沒罪地呀!”

“孩子?什麼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建國,不管你相不相信,瀚歌——他是你的孩子啊!”

“你說什麼?!瀚歌?!”

“對啊,你的兒子,瀚歌!”

“我只有一個兒子,他叫瀚語!你要是沒別的事,你就走吧!”說著站起來把家門開開,趕姥姥走。

“建國!我現在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人,是個快要死的人!那孩子還小,他怎麼辦!你是他爸爸,你難道就不能管管他?!”

“不要說我是他爸爸!我不是!你走吧!”說著就把姥姥推出了門外。

姥姥看著那扇門,就像當年李秋霞一樣的痛苦,可她沒有絕望,她不能絕望,她必須把瀚歌交到陽建國手裡!

陽建國拼命搖著頭,這個當年說下的名字,如今再次被提起。他始終不相信那個孩子是自己的,這或許已經由不得他,而是人的一種潛意識,潛意識一直告訴他,李秋霞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知道有多少個男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她沒什麼好可憐的!自己是無罪的!孩子?!孩子?!怎麼可能!

姥姥不肯罷休,又上前去敲門,陽建國不開,她就一直敲,直敲得自己褶皺的老手都變成了青黑的顏色,直敲得手指關節也變得麻木。

陽建國煩躁到極點,一把拉開門:“別敲了!”

“建國!瀚歌他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他!你要是不信,你就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你自己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到底陽建國還是沒有拗過一把年紀的老人。

夏天的屋子很悶熱,瀚歌把桌子搬到院子裡,趴在上面寫作業,只穿了個跨欄背心,很長很大,姥姥總是給他買大一號的衣服,說這樣就算長個了也還能穿,要不扔了可惜,可衣服卻一直都大著,沒有見哪件穿在身上變地合適了。

一隻蜻蜓落在瀚歌的筆上,瀚歌看著蜻蜓身上的絨毛正在出神。陽建國就是看到了這樣的瀚歌。

“瀚歌?”

“唔?”

瀚歌抬頭的那一瞬間,陽建國的心像被什麼戳了一下似地,他看著瀚歌的眼睛,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他當然也不願意承認,這就是血濃於水的關係。瀚歌長地很像李秋霞,陽建國也更不願承認對於李秋霞,他還存在著一種說不清的情愫,可能是憐憫,可能是愛意,可能是悔恨。

他沒再說什麼,走出院子,小聲地對姥姥說:“我也不是沒有人性的人,就算是朋友的孩子沒人看管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我可以接走他,可他跟我又是什麼關係?”

姥姥聽了這句話,心裡一陣絞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