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主亦友,糾纏不清的關係實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微微一嘆,道,“十四爺此番前來,可是九爺傳下什麼任務?”

墨飛揚在他耳廓輕輕一咬,作怨婦狀,“玉官,你心中就只有任務,你就不能陪我好好賞賞這清風明月,談情說愛麼?你這般的沒情沒趣,九哥怎麼會喜歡你?”

蘇錦衣面色一沉,“十四爺說笑了,屬下從來沒想過要得到九爺的垂愛。”

墨飛揚掙道,“當真不想?”

蘇錦衣道,“果然不想。”

墨飛揚尤自不信,半是賭氣道,“半月前史家莊遺失了一件家傳至寶玄玉觀音,你也知道九哥馬上就要娶史家莊的三小姐,你若對九哥無心,便去尋回那尊玄玉觀音吧。”

蘇錦衣聽了,眼底卻是波瀾不驚,不疾不徐地問道,“那尊觀音像是在哪裡被盜的?”

墨飛揚道,“史家莊的藏寶閣裡。”

蘇錦衣又道,“藏寶閣由誰管理?”

墨飛揚回道,“史家莊莊主夫人的內侄子,徐鉞。”

蘇錦衣暗忖江湖傳言史家莊莊主史春秋年過六十,確是膝下無子,“三公主”史南湘雖然受史春秋重視,卻因生性好動,常年在江湖上行走,一年到頭難得回幾次家,是以莊中事宜都交給了其夫人的內侄子徐鉞管理。這玄玉觀音他也有所耳聞,那本是名震武林的佛玉手蕭重陽為其愛妻所雕,不但那塊玄玉當今武林只此一塊,就是那雕工手藝也是世所罕見。

墨飛揚見他沉思不語,不禁嘆道,“讓武林中人人聞之喪膽的追魂奪命手去取小小一尊觀音像,真是大材小用了啊。”

蘇錦衣毫不理會他言語中的調侃之意,只道,“請十四爺轉告九爺,屬下一定在九爺大婚之前取回玄玉觀音。”

他說完,衣袂輕揚,已是躍開數尺,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

墨飛揚瞪著他消失的背影,吼道,“好你個玉官,連個告別吻都沒有,你既不在意我九哥,又跑到他和史三見面的地方演什麼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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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蘇錦衣接下了墨九的任務,他原來是想那觀音像既是被盜,必有下家。可惜得是,他利用在江湖上的訊息網路查了個遍,那觀音像竟是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遍尋不見蹤影。

思忖之下,蘇錦衣決定從徐鉞下手,一來玄玉觀音本是從他手裡失落,二來,他並非沒有監守自盜的可能。

然而蘇錦衣幾次夜探史家莊,一連跟蹤了徐鉞數日,雖不見得玄玉觀音的蹤影,卻發現那徐鉞頗好男風。

蘇錦衣做事向來果斷,只要有機可乘,他絕不會放過任何機會。這一日,他便精心打扮了一番,搭了個唱戲的班子,到徐鉞常去的小倌館演了出彌子分桃、哀帝斷袖的戲文。

他長得原十分地剔透,一身紅綢長衫越發地襯得紅顏雪白,長身玉立。戲還沒唱完,那徐鉞早已似忘了身邊端茶送酒的小倌,一雙眼睛只盯著蘇錦衣看。

徐鉞出手大方,打賞了戲班不少銀子,戲一演完,便有龜公找上後臺來,送上頗為不菲的表禮,說是“徐公子對蘇老闆仰慕得緊,請蘇老闆樓上一見。”

蘇錦衣心底冷笑,原知那姓徐的只是慕色,面上卻甚是恬淡,口中只道這徐公子如此抬愛,是要會一會。

那龜公見他如此識趣,肥厚的臉上已經是綻開了肉花,笑嘻嘻地將他帶到了徐鉞所在的房間。

蘇錦衣進得房來,見一紫袍人長身而坐,眉目清朗,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對著蘇錦衣點頭微笑,那人便正是徐鉞。

他身邊原坐著兩個侍酒的小倌,此刻見蘇錦衣進來,都紛紛站起身來。

徐鉞見蘇錦衣粉面星目,行動風流,方才在臺上見得已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