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珠沉吟道:“萬一搜錯了地方,豈非落人口實?這樣做,只怕不妥。”

應虎笑了笑,道:“哪有許多顧忌,你們女孩子臉嫩,辦事總不乾脆,喏!瞧我的。”

說著問問肩後長劍,便待舉步上前。

應龍伸手攔住道:“老二,你脾氣太火爆,動輒出口傷人,還是我去吧!”

應虎不悅道:“你不會說話,只怕還沒開口,就被人家轟出來了,不如讓我先去。”

應龍道:“笑話,我是兄長,難道反不如你?”

應虎沉聲道:“這跟長幼有什麼關係?牛大也壓不死跳蚤。兩兄弟都想在姑娘們前逞威風,各不相讓,眼看要吵起來。

易湘琴淡淡一笑,說道:“別吵了,還是大夥兒一齊去吧,咱們瞞著爹爹和姨父來建這份功勞,自己先鬧起來像話嗎?”

袁珠附和道:“琴丫頭說得對,咱們目的在搜查奸細巢穴,事無確證之前。不要鬧出笑話,回去大家都沒有光彩。”於是,五個人—同緩步越過空場,向宅門走去。

應虎一心想表現才能,搶先一步,舉手叩了叩門環,揚手道:“喂!裡面有人嗎?’’過了好一會,門內寂然不聞回應。

應虎回顧三位姑娘,得意地笑道:“我料得不錯吧?這宅子八成又跟西澱那一次……”

話猶未畢,左側邊門忽然悄沒聲息開啟,一個十七八歲大丫環探頭出來,喝道:“找誰?”

應龍恰好站在邊門前揚頭張望,倒被嚇了一跳,連忙答道:“咱們要見這宅子的主人,快去通報一聲”。

丫環冷冷道:“主人不在家,明天再來。”不等應龍再開口, “蓬”地一聲響,門扉立閉。

應龍碰了個硬釘子,勃然大怒,罵道:“好個丫頭,竟敢狗眼看人低?咱們又不是來借錢乞米的,叫了半天門,就叫出這兩句話?”

三位姑娘都忍不住,笑道:“這真是破天荒第一遭,堂堂少莊主,也吃了閉門羹。”

應虎也笑道:“大哥不是挺會說話嗎?怎的才開口就鬧僵了?”

應龍羞惱交併,連脖子都紅了,一揚拳頭,便向門上擂去,怒哼道:“我就不信這門是鐵鑄的,能擋得住我……”

拳勢正欲落未落,小門突又啟開,閃出一張俏生生、嬌滴滴的粉臉,昂首喝道:“你要幹什麼?”

應龍眼中一亮,心絃猛震,高舉的鐵掌,呆呆停在空中,再也打不下去。

原來那張臉龐,秀眸含嗔,柳眉帶怒,瑤鼻聳做,櫻唇擒威,美擬王嬙遠遜色,媚似西子勝三分。

她,就是那個名叫“蓮兒”的有少女。

應龍目光痴滯,舉臂木立,忘了動手,也忘了說話,暈暈淘淘,幾不知身在何處?

他自問平生見過的美貌女子不計其數,旁的不提,單隻現在同行的琴表妹和袁氏雙蛛,哪一個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代紅妝?然而這些閨秀名媛,或具端莊氣質,或具落落風範,美則美也,唯令人有“高不可攀”的感覺。

眼前這位綠衣少女並不算最美,但卻有另一種妖媚之態,嬌得誘人,媚得蝕骨那豐隆浮凸的身段,那勾魂蕩魄的眼神,渾身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情焰肉香,叫人一看就心跳耳熱,不其然產生出莫可名狀的衝動和需要。

那是人類本能的需求,也是獸性的激盪。

那更是先天直覺的反應,就像“飢思食,渴思飲”一樣單純,卻又像“飢不得食,渴不得飲”一樣使人心煩意亂。

應龍只覺口乾舌主血鼓動,茫茫然渾忘所以,那邊的應虎,也同樣目瞪口呆,失魂落魄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甚至易湘琴和袁家姊妹,亦被綠衣少女豔光媚色所惑,心頭都暗吃一驚。

綠衣少女眼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