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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事情還頗急,八郎,你去把信接下來,再聽聽高俅有什麼口信。”
蔡快步出去了,不多時拿著一封信走了回來,“父親,是高俅大院送來的信,沒有口信,說內容都在信中。”
蔡京接過信拆開,細細看了一遍,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居然是為种師道的西北軍。
第三百一十四章 朝堂之爭
种師道進汴京城已經有三天了,三天來,他每天去兵部和樞密院打聽訊息,但每天都失望而歸,他不明白,自己早早遞上去的辭職報告如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居然誰都不知道有這回事,這著實令种師道深感鬱悶,他是進京向天子請罪的,可連請罪都這麼困難嗎?
入夜,一個特殊的客人前來種府拜訪种師道,種府是种師道父親老種經略種諤五十年前在京城購置的一座小宅,佔地只有三畝,也算是種家子弟進京的落腳之處。
前來拜訪的客人是种師道的老友曹元俊,他曾官任右衛大將軍,校檢兵部尚書,後以淮北節度使退仕,在家頤養天年,也曾是一名資歷很深的軍中老將。
种師道聽說老友到來,連忙迎出府門,“是那陣香風把曹兄吹來了?”
曹元俊哼了一聲,“我是特來興師問罪?”
种師道一怔,“我何罪之有?”
“你來汴京三天了,卻居然不來看我,這不是大罪嗎?”
种師道啞然失笑,“我不是怕影響兄長休息嗎?”
“我們倆十幾年沒見了,為這十幾年不見犧牲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難道還不應該嗎?”
“是我不對,向兄長賠罪,兄長請屋裡坐!”
种師道請曹元俊進屋裡就坐,又讓下人上茶,曹元俊笑道:“當年我被軍中弟兄戲稱為‘曹援軍’,賢弟被稱為‘總遲到’,我兩人總不能按照規定的時間趕到集結點,老種經略忍無可忍,最後規定,再遲到一次,打一百軍棍,那時我們是一對難兄難弟啊!”
兩人一起大笑,种師道也感嘆道:“一晃就是四十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是我老了,我退仕都快十年了,可賢弟還在軍中為主帥,看起來賢弟也不過五六十歲最有,可誰能相信賢弟已經六十八歲,而我才七十歲,人家都說我八十了。”
“我就是勞碌命,官職不高,事情不少,當年的小種經略也變成了老種經略,說不定我也很快退仕了。”
“賢弟出事情了嗎?”
种師道點點頭,“最近軍中出了一件難以啟齒的醜聞。”
“可是幕僚通敵一案?”
种師道一怔,“兄長也知道?”
曹元俊笑了起來,“我就是為此事而來,這件事朝廷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种師道愣住了,“我卻一無所知,這件事就像沒有發生一樣。”
“賢弟進京後拜訪過樞密使,拜訪過相國或者其他權貴嗎?”
种師道搖搖頭,“一個都沒有!”
“那不就對了嗎?這件事只是在高層內鬥,和中底層沒有關係,賢弟只接觸中低層官員,卻不肯去拜訪高官,當然一無所知。”
种師道聽得十分驚訝,“曹兄的意思是說我這件事已經引起高層內鬥了?”
曹元俊點點頭,“這就是今晚我來拜訪你的原因,我就估計你不知道,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特來提醒你,你的事情已經成為朝廷兩派鬥爭的焦點,有人要保你,但有人卻要取代你,你自己最好保持沉默。”
种師道沉吟良久道:“童貫是保我的,對吧!”
“你怎麼知道?”
“我和童貫的關係雖然也不和睦,但至少我能聽令於他,甘為他的下屬,可如果是高俅的人取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