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不是人呢,“這個臣下不知!”

“還是不知道!”趙樸也笑了,“我也不知道那一隻貓好!可是我卻知道,不論是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美觀而不實用,實用而不美觀。那一隻貓抓的老鼠多,就是好貓,不會因為外表不好,而心中輕視!”

張所再度沉默了。

“世人都是小看流寇,可是身為帝王卻不能不小看流寇!”趙樸笑了,“強秦亡於陳勝吳光、王莽時代有赤眉、綠林,而隋末有瓦崗之亂,唐末有黃巢之亂。我朝守內虛外,不就是防著暴民嗎?不要小看流寇!”

“此戰的關鍵不在於汴梁,而在於河東,河北等地!”

趙樸一直地圖上的位置,手指畫了一個圈道:“這裡有太多的義軍,是金軍的心腹之患,只可惜一來義軍缺乏有效訓練,二來補給缺乏,軍需困難;三來,各自為戰,缺乏配合;四來,軍紀渙散,紀律不明。若是能做好四點,有義軍,牽制在後方,我們就輕鬆了很多!”

………………

河東、河北等地,義軍不斷,小的僅僅是十幾人,多的則是上萬人。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大量活躍在金軍後方,牽制著金軍,讓金軍後方無法鞏固,而這些義軍書好聽些是愛國義士,說難聽些就是土匪。

他們的戰鬥力很差,紀律也很不好,燒殺搶掠不斷,就好似水滸中的好漢一般。這其實也不怪他們,身為中央部隊的大宋禁軍軍紀也不好,身為大宋最強之師的西軍,紀律也不好。天下烏鴉一般黑,不能對他們苛責太多。

而這些義軍,此刻就處在無組織,無軍紀,散亂作戰的形態,有沒有穩定的根據地,較好的後勤補給。若是沒有意外,他們將會被金軍各個擊破,走向滅亡。

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

即便是要做炮灰,也要做有價值的炮灰。

於是,對河北、河東等地的義軍詔安極為重要,而詔安的難度也不大。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

在這個時代,以泥腿子出身,最後當了皇帝的,也就劉邦、朱元璋兩人而已,想要找出第三人,很困難。當土匪,當流民,是沒有前途的,在大宋很多人選擇詔安。宋江不是個例,而是共例。

一百個土匪中,就有七十個想要當宋江。而剩下的那些,不是不想當宋江,而是沒有門路。

詔安容易,可是如何將土匪正規化,紀律化,這就很難了。不過這些都不需要趙樸去操心,他只是提出意見,具體如何操作,具體方案,自然有專門人負責。

張所聽著,心中暗自驚訝,之前的設想中,也有將河東,河北等地的義軍詔安,牽制金軍。不過那只是粗淺的想法,沒有系統化,也沒有這樣的詳細、

“陛下,微臣知道了!”張所道。

…………

趙樸來到了前線,打的是犒賞三軍的名義,實際上是前來視察邊防,視察軍隊的戰鬥力。

次日,美酒,美食,金銀等,開始在軍中散發,算是犒賞。而在犒賞之中,軍三司的成員也開始積極活動,軍宣司到處宣傳抗金主張,講述金軍的斑斑劣跡,金軍罪惡,宣傳復仇主義;而軍法司,則是檢查軍中是否有剋扣糧餉,不足的及時補齊,那些貪墨的官員稍後處理;而軍情司,則是到處調查汴梁守軍的情況,收集中高層將領的各方面訊息。

一切都在忙碌著。

而此時,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沒有一絲星光,也沒有一絲月光,一夥金軍泅渡過河,順勢解決了一個烽火臺。然後開始搭建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