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暗號,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當最後一句暗號對完時,兩人相視一笑。

“在下白無常!”書生道。

“在下清風老道!”道士道。

“二十萬貫錢已經放在城外,稍後便可取!”白無常道,“這是武備學堂的地圖,以及人員配置!”

清風老道接在手中,看著武備學堂的地圖,恨恨道:“宋朝的狗皇帝,魚肉百姓,沒有一個好東西,此次更是殘害我我摩尼教兄弟,新仇舊恨,豈能忘懷!聖公的仇,兄弟們的恨,必然要這皇帝小兒血債血償!”

“那裡戒備森嚴,即便是最後得手了,你們能活下來的也不多,你們可要想好了!”白無常冷笑道。

清風老道:“當年童貫狗賊,殘殺我摩尼教兄弟,官軍為惡,妻離子散者,孤寡之人眾多。這些死士,都是當年義士的後人,為父母報仇之心甚為強烈,早已不畏懼生死!”

“十里亭,那裡有大量的弩箭,長刀!”白無常道。

“多謝兄弟了!”

“無他,你我都與宋朝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們出人,我出錢!”白無常神色平靜,“三天之後,就是武備學堂正式召開的時刻,那時宋朝皇帝防備最為鬆懈,也是出手殺了他的最好時刻,也是唯一成功的機會!”

簡單的交涉來幾句之後,白無常起身告辭離去。

“小五,跟著他,不要被他察覺,看他落腳之地,在何處?”清風老道吩咐道。

這時一個黑衣男子點頭,緊隨其後,消失在夜色中。

清風老道喝著茶,靜靜的等待著,不斷的思索著,不斷的猜測著這個男子的來歷。

等了許久之後,門開啟,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子走了進來,道:“師傅,跟丟了!”

“跟丟了!這人不簡單呀!”清風老道嘆息道,“小五,你說他是什麼身份?”

“師傅也不知道嗎?”

“這人是韓老三介紹過來的,與韓老三多有生意往來。當年韓老三陷在官府中,也多虧了他出手,才買下韓老三一條命。據韓老三說,這人乃是聖公麾下一員大將,後來聖公陣亡,此人隱姓埋名。後來靠著關係,幹起了私鹽的買賣,生意大著呢!”清風道,“只是我心有不安之感!”

“莫非這武備學堂的地圖是假的!”

“這倒是未必!”清風道長道,“只是心中不安而已!”

“師傅,你多想了。“小五道,“當年,貪官魚肉百姓,花石綱民不聊生。聖公帶領我等,殺貪官,誅暴吏,是何等快哉。只可惜童貫這個死太監,帶著西軍南下,血洗我摩尼教姐妹,血流成河,此仇豈能不報。童貫死了,宋徽宗被金軍活捉了,父債子償,只能是用這個狗皇帝的血來償還!”

“只是我心難安?”清風老道說著。

小五激動道:“師傅莫非是擔心失敗?”

清風老道道:“我已年過五十,死了也沒有可惜的,為聖公而死,死得其所。只是如今,金軍侵略我山河,若是我等殺了這個狗皇帝,朝局動盪,金軍難免不會乘虛而入,那時我大宋危矣,那時百姓難免生靈塗炭!”

小五卻恨恨道:“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生在亂世,生為蟻民,就要有蟻民的覺悟,被貪官汙吏逼迫餓死是死;官逼民反,被官軍殺死也是死;金軍殺來,被金軍殺死也是死。同樣是死,死法千千萬萬,又有什麼區別!”

清風老道默然無語,這個時代,想做蟻民而不可得。

小五眼神狂熱道:“若是能刺殺了皇帝,就是荊軻、高漸離之流,既能為聖公報仇雪恨,又能青史留名,何樂而不為!“

“罷了,拼的一身剮,也要刺王殺駕!“清風老道眼神中閃出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