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彭慧已經從老家來了,那段時間,她晚上總是做噩夢,夢見看不清楚孩子的臉,她非常害怕,迫不得已把這個事在電話裡悄悄地告訴了母親,母親二話沒說,瞞著父親和家裡人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母親雖然不停地嘆氣,卻從沒有說過什麼。

有媽媽陪在身邊的日子真好,下了班回去之後有噴香的飯菜,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不再覺得孤單。

半個月後,她進產房,母親在外面等,等她從麻醉中醒過來的時候,母親告訴她是個女孩,有六斤重,可孩子,她一直沒有見過,問母親,母親總是閃爍其詞,她的刀口一直痛,痛得有時候晚上根本無法入眠,見不見孩子的她也沒有過多的和母親糾纏。

可是等到她出院的時候,母親卻突然告訴她,孩子沒了,她說是因為不足月的緣故,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日夜的鬧,母親就日夜地守在她身邊。

這期間向瑞哲來過,帶了一堆的孩子用品和玩具,她的眼淚不住地落,向瑞哲安慰著她,看得出他也很心痛,他原是想等這次回去就告訴哥哥實情的,可現在似乎沒有必要說了,與其多一個人傷心猜忌,不如讓顧恩笑能從此平靜下來。

一個月後,顧恩笑從傷痛中艱難地走了出來,母親回老家去了,她還像從前一樣的上班下班,只是笑容少了很多,老闆趙雲韜憐惜她失去孩子的痛,對她的關心多了一點,平日裡,只要她有什麼事都會挺身而出來幫她,時間一長,一些流言蜚語便在辦公室裡傳開了,更離譜的是居然有人說她是趙雲韜在外面養的情人,而她那個失去的孩子就是趙雲韜的。

她原以為這些不靠譜的閒言碎語終會有一天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攻自破,也就沒有去理會,直到有一天,趙雲韜的妻子突然找上門來,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趙雲韜的妻子帶人砸了她在蘇州房子裡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所有東西,那天恰逢向瑞哲路過蘇州來看她,他為她解了圍,令那個刁婦一般的婆娘的耳光沒有落在她的臉上。

事後,他面對著她滿眼狼藉的家問她:“不如回去吧,我可以介紹一份工作給你,另外,你住的離我近一點,我也不至於太為你擔心。”

向瑞哲越來越像他的哥哥了,先前的稚氣退去,不再是個大男孩,而是成為一個真正的有擔當有魄力的男人,不知道是向瑞哲憂心忡忡的語氣打動了她,還是她想回來了,反正她原來的公司已不能再去,在蘇州的家也不復存在了,回來也許是她唯一的出路,她點頭答應了。

她先回了一趟老家,想見見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再走,事先也沒有往家裡打電話,就是突然回去了。

然後她看到了朵兒,在院子裡蹣跚學步,一旁撿豆子的嫂子看見她進來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計抱起朵兒就要往屋裡進。

她很奇怪,拉著嫂子說:“嫂子,你這是幹什麼,我是恩笑呀……”

嫂子訕訕地說:“我知道你是恩笑……”

她一直抱著朵兒背對著她,這讓她愈發的好奇,問道:“嫂子,你這是抱的誰家的孩子,讓我看看……”

朵兒花朵一般的小臉蛋出現在她面前,她一震,一股熱熱的東西從胸口猛地往上湧,她幾乎無法呼吸,滿院子地到處找母親,終於在廚房找到了在沏茶的她。

在她的逼問下,母親終於說了:“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讓你哥哥把朵兒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