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孫銘已經帶著猛虎中隊追上來。

方立功聞言大喜道:“團座,鬼子騎兵居然真的上鉤了。”

楚雲飛的心下也是大喜過望,不過表面上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哼哼,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說完又喝道:“通訊兵。”

一個通訊兵應聲跑上前。

楚雲飛又道:“給2營傳令,沿途每一道溝留下一個連,打阻擊!”

“是!”通訊兵是配了馬的,答應了一聲當即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走!”楚雲飛一馬鞭抽在胯下戰馬的馬股上,又喝道,“再扔掉一些輜重,把那些不必要的統統都扔了。”

……

寬度逾50米的巨大溝壑中,

日軍騎兵第4旅團的大隊人馬正在浩浩蕩蕩地往前追殺。

因為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雪,所以溝壑中遍佈著皚皚白雪,但是也不深,剛好沒過馬蹄的樣子,反而沒有了飛揚的黃土。

在這樣的地形策馬馳騁還是很愜意的,就是天氣冷了些。

陵部橘樹策馬追上小島吉藏,大聲道:“旅團長,別追了,現在已經偏離公路至少五公里了,再追很有可能會遭到伏擊。”

“伏擊?”小島吉藏哂然道,“陵部君,請告訴我這種地形怎麼伏兵?”

陵部橘樹抬頭看了一眼兩側,不由得啞口無言,因為溝壑兩側的土坡都是光禿禿的,幾乎沒有植被,視野簡直一目瞭然,這種地形根本無法隱藏軍隊。

不過連著日軍騎兵第4旅團腳下的這條大溝壑,兩側有許多小溝壑延伸出去。

當下陵部橘樹便用馬鞭指著大溝壑兩側延伸開去的小溝壑,大聲說道:“這些小溝壑可以隱藏伏兵!”

似乎是為了驗證陵部橘樹的判斷,前方陡然傳來一陣槍聲。

隨即一個通訊兵騎馬跑回來報告:“旅團長,支那軍分出了大約百來人,扼守在側向一道小溝壑中,試圖阻止皇軍繼續追擊。”

橋本通義哂然一笑說:“陵部君,這便是你剛才說的伏兵麼?”

“這點我早就想到了。”小島吉藏卻哂然一笑,又道,“這些小溝地勢逼仄,藏不了多少人,而且他們藏在小溝內,射界受到限制,攻擊不到皇軍。”

陵部橘樹便再次啞了,因為小島吉藏說得沒錯,晉綏軍躲在側向的小溝內,的確攻擊不到身處在大溝壑中的日軍。

而如果晉綏軍從小溝壑中衝出來,來到大溝壑,

那麼在相對開闊且平坦的大溝中,晉綏軍的步兵將會遭到日軍騎兵的虐殺。

這時候,橋本通義問小島吉藏道:“旅團長,要不要把躲在側向小溝壑內的晉綏軍小部隊逐一肅清?”

“不必了。”

小島吉藏一擺手說道:“橋本君難道沒有讀過曹劌論戰?”

“曹劌論戰?”橋本通義搖頭道,“我連曹劌這個名字都還是第一次聽說,更不要說拜讀他的兵法著作。”

小島吉藏道:“曹劌其人是支那大唐時代的一位兵法大家。”

陵部橘樹聽得一臉懵,曹劌不是春秋時期魯國的兵法家嗎?

小島吉藏又接著說道:“吾視其轍亂,望其旗倒,故而逐之。”

“今晉綏軍已然陣形混亂,且沿途多有遺棄的輜重,足見其軍心已經瓦解,這時候應當一鼓作風追上他們的主力部隊,而不必與其斷後之部隊過多糾纏。”

說到這一頓,又道:“這是晉綏軍的斷尾求生之計,不可上當。”

“索代斯奈。”橋本通義一臉歎服道,“旅團長不愧是兵法大家。”

這次連陵部橘樹也是不可察覺的點頭,覺得小島吉藏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