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今夜也是睡不著了。

中央軍獨九十四旅全旅官兵,包括旅長梁鋼在內,七千餘人全員殉國,大同失守,使得綏遠省的局勢再次惡化。

五原的失守,似乎不可避免。

白健生說道:“委員長,五原肯定是守不住了,所以還是趁早命令綏軍撤入河西,保全這支有生力量吧。”

“真的就守不住了嗎?”

常凱申的臉色有些蒼白。

因為五原守不住,河套就守不住。

而河套的背後就是關中,關中的背後就是漢中。

一旦讓日軍佔了關中和漢中,與武漢的日軍對四川形成兩面夾擊態勢,常凱申無法想象會釀成什麼樣的後果。

難道還要再遷都?

“委員長,真守不住了。”

劉非也道:“綏軍沒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防禦部署。”

然而劉非的話音才剛落,一個聲音突然之間響起:“不對,時間絕對是夠的,綏軍有足夠的時間重新調整防禦部署。”

“嗯?”常凱申霍然扭頭。

劉非、白健生還有在場的一眾高階將領也紛紛扭頭看過去。

卻發現剛才發聲的居然是一個年輕的上校軍官,面生得緊。

白健生臉上便立刻流露出輕蔑之色,不屑的道:“這是從哪冒出的生瓜蛋子?這樣的軍國大事又豈有你置喙的餘地?還不快滾!”

“等等。”常凱申卻出人意料的說道。

“雲飛,你認為綏軍有足夠的時間調整防禦部署?”

好傢伙,敢情剛才出聲質疑白健生和劉非的是楚雲飛這個生瓜蛋子。

“是的。”楚雲飛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獨九十四旅已經在大同堅守七個晝夜,已經為綏軍贏了充足的調整時間。”

“一派胡言。”白健生怒道。

劉非也說道:“七天時間根本不夠。”

唐縱也好心說道:“雲飛兄,你來之前劉廳長已經帶著大家反覆的做過兵棋推演,十天這個期限不是隨便說的,而是兵棋推演的結論。”

“唐組長,你們的推演實錄我仔細看過了。”楚雲飛擺擺手,又道,“總體沒問題,但是你們嚴重低估了獨九十四旅的戰鬥力,所以在設定駐蒙軍的戰損引數時太過於保守了,在我看來,駐蒙軍的戰損可在現有基礎上擴大兩倍。”

“你說什麼?”劉非愕然道,“我們低估了獨九十四旅的戰鬥力?”

“不,我不是說你們低估了獨九十四旅的戰鬥力。”楚雲飛笑了笑,又道,“我想說的是你們嚴重低估了獨九十四旅的戰鬥力。”

作戰大廳裡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白健生氣道:“楚雲飛是吧?你剛才說駐蒙軍的戰損可以擴大兩倍?你知不知道,將駐蒙軍的戰損擴大兩倍意味著什麼?”

“當然知道。”楚雲飛點頭道,“意味著獨九十四旅可以實現一比一的戰損,獨九十四旅現有兵力六千人,意味著能造成同等數量的日軍傷亡。”

“簡直可笑。”白健生冷笑道,“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支國軍可以在戰場上跟日軍打出同等的戰損比,你認為獨九十四旅就能辦到?”

“對。”楚雲飛認真嚴肅的道,“我認為他們能夠辦到。”

“哈。”白健生再次冷笑一聲,旋即把目光轉向常凱申,彷彿在說,我已經不想跟這個生瓜蛋子多廢話,老常你看著辦吧。

常凱申卻目光灼灼看著楚雲飛,問道:“雲飛,你確定。”

“校長,我非常確定。”楚雲飛肅然道,“而且敢以項上的人頭擔保,如果獨九十四旅打不出一比一的戰損比,我楚雲飛甘願領軍法!”

“好!”常凱申說道,“那就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