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要殺便殺,何須廢話!”

此時,雲莫白策馬上前,微笑道:“這位義士莫氣,你眼前之人乃是本國上將軍,你敗與他並不丟人。”

那人一聽華風竟是上將軍,不覺詫異,面色卻已好了許多。

雲莫白又道:“我們絕非護送官員財務,實是有公務在身不便相告。可否請義士讓眾兄弟讓出一條路來?”

那賊首也不是無知,自然清楚,沒道理讓上將軍做官員的護衛。看看自己的手下,最多就是傷了胳膊、大腿,不能再打,卻沒一個被殺,可見對方手下留情。最終點了點頭。

雲莫白又問他們為何要當山賊。詢問後才知,這些山賊原本都是徐稷的居民,當地官員貪汙腐化,民不聊生,迫於無奈才做了山賊。眼下他們是送親使臣,不便管地方之事,於是雲莫白只詢問了情況,記了下來。華風又叫人拿了傷藥贈與那些義賊。

那賊首見對方不但不殺他們,還給他們傷藥,十分感激,說道:“將軍與公子的大恩,方徵銘記在心!”也不多說,帶著一群兄弟走了。

這場意外耽擱了不少時間,華風重整隊伍,準備再次啟程。

雲莫白則走到轎前,對裡面的皇甫卿說道:“郡主,我們要在日落前趕到徐稷官驛,接下來的路可能要走得急一下,若有顛簸還請郡主擔待。”

而此時的皇甫卿,卻是越靠近邊境便越不想走的心態。她撩開窗簾,看看日已西斜。說道:“我看也趕不到官驛了,就在這裡歇息吧。”

雲莫白有些為難,“若耽擱了時日,臣怕離國那邊會發難。”

皇甫卿面色一暗。想起這幾日雲莫白與華風形影不離,始終沒有她插話的機會,如今還催促她遠嫁,委屈頓起,眼中淚珠打轉。“難道我想再多看故鄉一日,都不行麼?”

見她落淚,雲莫白也不禁同情起來。皇甫卿只有十八歲,便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遠嫁異國他鄉。作為女人,她沒有選擇的權利,任人宰割。如今她只想多停留一日,自己又怎能忍心拒絕?當下言道:“臣讓華將軍責令將士安營紮寨。”

皇甫卿這才破涕為笑。

第十九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

將士們開始忙著安營紮寨,華風全權指揮。雲莫白請皇甫卿先行下轎休息,一直悶在轎子裡可是十分難受的。

夕陽西下,溫暖的餘暉灑在山頂,晚霞映紅了天際。皇甫卿走到雲莫白身邊,輕輕開口:“雲尚書。”

雲莫白剛叮囑了炊事,見郡主叫她,連忙行禮,道:“郡主有何吩咐?”

皇甫卿苦笑,“雲尚書不記得我了。”

雲莫白恭敬答道:“郡主說笑了。郡主乃宰相之女、太后親封清陽郡主、未來的離國皇后,全天下都記得郡主。”

“我是說,去年河邊的皇甫卿。”

雲莫白此時已知皇甫卿對自己心存愛慕,又無法將自己是女人的事情說出來,只能儘量避免誤會。“臣記得。”

“那為何還這般生分?”

“時過境遷,臣已非當日那個待考的舉子,皇甫小姐也已經是清陽郡主,臣不能亂了禮數。”

皇甫卿看著她,一字一句說道:“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為我仗義執言、文雅而灑脫的雲莫白。”

雲莫白垂首而立,不知該如何作答。她不想傷害皇甫卿,卻更不希望她因誤會而更加深陷。正要狠下心來說話,就聽身後有人喚她。

“雲兄,馬上開飯了。”原來是華風,他跑到近前,才看見皇甫卿,連忙施禮,“臣不知郡主也在。晚餐已經做好,還請郡主用餐。”

皇甫卿看看他,向營地走去。

身後,華風低聲問:“郡主跟你說什麼呢?”

雲莫白苦笑,“我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