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失清傲,若說起來。倒是這個更勝一籌。”

子嬈媚然道:“酒再好也就這一瓶,想要再喝,便等十年。”

夜玄殤道:“莫要小氣,不是還有一瓶嗎?”

子嬈伸手在唇上輕輕一抵,星眸流轉,悄聲道:“這酒王兄原說有什麼用處的,他這人說過的事可輕易不會忘記。我取這一瓶送給你,另外一瓶可要給他留著,若是都偷偷取走了,回頭他怕是要生我的氣。”

夜玄殤低頭見她桃腮流暈,嬌俏嫵媚,燈火花色之下端的是美若仙姝,忽然間心中微動,手臂一收,俯身便在她唇畔輕輕一吻。男子溫暖陽剛的氣息帶著花色酒香倏然掠過,彷彿一絲電流直入心間,子嬈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他,不知為何面上競似火燒一般。一片落花輕盈飄落,恰恰掠過嬌軟柔唇,停在男子修長有力的指尖。夜玄殤見她這副模樣,倒也有些意外,俊朗的眸中不由流出一絲戲謔的微光,“美人投我以瓊漿,我報美人以風流。”

子嬈只是愣了片刻,隨即恢復如常,目光嫵媚輕掃,一轉起身,“風流非君子,無怪你與彥翎那小滑頭交好,兩人原來一般德性,既是好酒,又是好色。”

夜玄殤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輕嗔薄怒的顏色,笑道:“食色性也,缺一不可,玄殤本非君子,公主莫非今日方知?”

子嬈聽得此話,忽然想起當日與他共赴魍魎谷的情景,心頭微微一暖,算來不過年餘光陰,但卻不知為何,感覺兩人似已相識多年。以前從來不知,原來茫茫塵世中會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於你的生命之中,一絲微笑,一次凝注,一瞬回眸,無關血緣,無關宗族,無關你是天潢貴胄還是平民百姓,你便是你,我便是我,但彼此之間很多話無須多說,很多事無須多問。

子嬈含笑回眸看了他一眼,復幽幽一嘆,轉身去掩那石蓋。夜玄殤收起酒瓶俯身幫她,突然目光一瞥,道:“這是什麼?”子嬈凝眸看去,咦了一聲。伸手自石窖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開啟檢視一番,輕聲道:“居然沒有壞掉,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飛起來。”

夜玄殤移了燈火過來看,只見她手中拿著一盞細竹編制的天燈,燈罩所用的材質似乎有些特別,映著火光時泛出一層淺淺淡淡的銀色微芒,上面依稀繪了兩枝盛開的桃花,枝葉嬌嬈,顯得格外別緻。子嬈將它託在手上,指尖徽微一亮,便以焰蝶之術點燃了燈火。過不一會兒,那桃花燈微微晃動,冉冉上升,自一片桃林之間輕盈飄轉,向著夜空徐徐飛起。

黑暗中金焰流光,幾隻焰蝶翩躚展翼,緊緊伴在桃花等旁,焰光照透燈上花枝,遠遠看去,竟是一片燦爛奪目。子嬈前行幾步,目送燈焰蝶光越升越高,唇邊漸漸流露出歡喜的笑意,彷彿那夜空中浮泛的光明是記憶中最為美好的事情,紅塵之中最為眷戀的想念。那樣的神情目光,令人心動亦覺心疼,夜玄殤斜倚花樹,靜靜相望,時間仿若回到當初魍魎谷中,她也曾用這樣的目光遙望虛空,那時他曾經相問,而此刻卻已不必再問。

竹苑琅軒中,子昊站在臨湖迴廊之上,忽然抬頭望向天空。一盞桃花燈,伴著幾點焰蝶升向虛無的夜色,桃影蝶光,流散如雨,彷彿點點星光照亮了那雙深邃的修眸。子昊靜靜望著燈焰深處嬌豔盛放的桃花,星雨晶瑩,飄落衣襟,纏綿流連。許久以後他終是無聲一笑,轉身之時,那燈光遙遙隱滅,花焰悄逝,夜空復作黑暗一片,再無任何光亮。

兩日之後,東帝功成出關,便傳了百仙聖手蝶千衣來見。蝶千衣在離司帶領下入了竹苑琅軒,隔著瓊林碧竹停下腳步,離司指點了幾句後先行退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