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火蓮又氣又急,卻又和皇帝說不通,突然高聲道:“去軍營之中傳狄青,綠靈即刻入宮覲見。”

皇帝驚道:“你要幹什麼?”

火蓮回首道:“傳狄青當然是保護宮中的護衛,對付前來找事的嫡公主。傳綠靈當然是讓她治病。”

皇帝怒道:“狄青的兵是用來對付西夏的敵寇的,而不是用來以付朕的兒女的,不可以對付你,也不可對付昔兒。別忘了昔兒她是你的親妹妹。”

火蓮戲謔的一笑道:“自古天家多相殘,父子血濺宮牆,兄弟燭光斧影,你生於此,長於此,對這樣的事自該耳熟能詳。看來,是我給你溫暖的假像太多了,讓你把一個皇帝應有的本能都給忘記了。昔兒她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你疼她憐她是你的事,又與我何干?”

一番話說出來,只氣得皇帝仰倒,怒不可謁的說道:“朕這會還沒把皇位給你呢!”

火蓮笑道:“還記得呢,待會等狄青來以後別忘了,你不止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皇帝,孰輕孰重你自已掂量。別忘了你當初在密室裡說過的話,做個好皇帝,天下會因為有一個好皇帝,而多出許多個好父親。”

說罷突然伸指點在皇帝穴道。而後把他扶到床上坐好。來到他的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說道:“昉兒拜別爹爹!”

皇帝淚流滿面,卻苦於穴道受制開不了口,只能大睜著模糊的淚眼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素來我行我素無法無天的兒子。

火蓮拜過之後,轉身而去,走到門邊,又看了皇帝一眼,說道:“狄青來了自會解開你的穴道,記得做個好皇帝,不要再想我,更不要去找我。若還想做個好父親,就好好待昔兒,便如這些日子你待我那樣。”說罷便出門而去,對門口的太監交待:“狄大人與綠靈來了以後,讓他們直接進去就好,聖上在等他們。”

出了皇帝的寢宮,火蓮竟去了景泰宮。

餘火蓮把一堆的案卷放在了張貴妃的面前,平靜的說道:“三個月,以同樣手法連做八案,被害之人皆被摘去了腦袋。連同床共枕之人都不曾察覺。不為劫財,只為復仇,每個人都是半夜被擄而去,連枕邊之人都不曾發覺,而後在不遠處會發現大量的血跡和遺落的苗疆紅花。被殺的都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現的人,而死的第一個人,二十年前,是一個樂師。第二個死在大遼國幽州的是一個太監。第三個二十年前是一個商人。第四個死在太康的二十年前是一名馬伕,第五個二十年前是一個在苗疆一帶的通譯。第六個是苗疆的一個巫醫,第七個是一個製做香料的匠人。第八個我還沒有查到。他們出現時都是身懷大量銀錢,操汴京口音。而殺人的則是一個年齡與我相彷,口不能言的女孩子,她是我爹幽冥王在練武場裡養了十五年長大的,我爹給她取名小狼。我,冷清,幽冥四鬼,我們六人各學一套武功,都不相同,而她卻學了我們六人都學過的武功。因而他現在的武功猶勝我十倍之上,天下已無人可拭其鋒。娘今日若再不以實言相告,只怕昉兒也有心無力了。”

張貴妃面如土色,哆哆嗦嗦了好一陣才說道:“報應,報應,這是老天給我的報應,她要殺的是我,讓她來殺我便是了。”

火蓮含淚一笑道:“娘還不肯說吧,那好,讓昉兒來說,二十三年前,太子宮裡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舞女,因緣會集也罷,苦心接近也罷,她在太子酒醉之後,有幸懷了太子的孩子。可太子卻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意料之中的喜事是,不久後,她發現自己果然的孕在身,她是個有心的人呢,便在太子宮中散佈自己夢九日入懷,最後連皇帝都有所耳聞,皇帝迷信仙佛祥瑞,下旨加封她為太子良娣,只比太子妃低一等了。如此逾制的加封,可謂大宋開朝第一例了。這時太子尚未娶妃,她便儼然如太子宮中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