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朵婭是真的關心蕭綽的,蕭綽自然明白,所以由著她說出心裡話。

蕭綽抬眼看看刺眼的陽光,那強光刺痛雙目,她伸手一擋,“你不懂的,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或許是無關他人…”

“可烏朵婭希望您好…”烏朵婭趴在搖椅的扶手上,“現下我還能陪著您說說話,可若我不在了…您還要如此自苦下去嗎?”

蕭綽看著烏朵婭,淡淡笑了,像是微風中盛開的蓮花,清高,優雅,“不在?烏朵婭想離開我這不得寵的皇后嗎?”

“不是的,不是的,烏朵婭永遠會記得皇后姐姐的維護之恩,”烏朵婭極力辯解,忽然又斂下眼底落寞之色,“可聚散離合,是人之常情,若真有那一天,皇后姐姐,一定要過得好,這是烏朵婭全部的心願。”

蕭綽愛憐地摸了摸烏朵婭的頭髮,“如今我全部心願,便是能順利產子,平安度日,我別無他願了…”

或許是真的失望了吧。

一個不及雙十的女子,經歷了這些,讓她怎能不心寒?

一隔數日,耶律賢和蕭綽不曾碰面,只是一天黃昏,七良趕來崇德宮,向蕭綽拜稟,讓她梳妝打扮一下,晚上會為渤海國使臣設宴。

蕭綽作為國母,自然推諉不掉,她心中雖然怨恨著耶律賢,可在國體大事面前,還是知道分寸的。

“烏朵婭,烏朵婭?”蕭綽挺著肚子,大聲呼喊著,平日的梳妝她都是由烏朵婭來服侍,離了烏朵婭還真是不知道會怎麼樣。

幾個小婢女應聲跑進來,扶著蕭綽坐在梳妝鏡前,其中一個道,“烏朵婭姐姐不知去了哪裡,一個下午都洠в屑�剿�!�

蕭綽心中頗多疑惑,可宴會在即,她也無暇顧及,只得讓這幾個婢女為自己梳妝,匆匆趕往宮帳。

蕭綽坐在耶律賢身邊,即使是身懷有孕,不得不保持著一副端莊的姿態,她舉酒環視時,細細地看著堂下的局勢。

這次的宴會上,往日該列席的大臣都到齊了,只是這次卻多了不常露面的宋王爺喜隱。

喜隱滿面春風,與耶律賢敬酒也是恭敬謙卑,彷彿並洠в卸災�暗某頭6�嗆藁實邸�

蕭綽正一蹙眉,只見耶律斜軫和蕭思溫向她不動聲色地遙遙舉杯致意,這讓她心頭一暖,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幾分。

可人群之中,那一雙溫暖卻憂鬱,含情卻似露非露,欲語還休的眸子,仍是刺痛了蕭綽的心。

韓德讓,你終究是放不下,除了對你心狠,我又能怎麼辦?

諸多的臣子王爺,讓蕭綽難以一一辨識,只是知道幾個熟悉的面孔,如平王隆先,還是那樣狂放不羈。

蜀王道隱,仍像是一個超脫俗塵、更是對俗世瞭然的仙家。

衛王耶律宛,一派雲淡風輕,更有一種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姿態。

蕭綽將酒杯端到唇邊,冷不防地被人拿走,她那略帶嫌惡的眼神瞥向耶律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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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眾臣皆在,蕭綽不好說什麼,只得柔柔一笑地接過。

眼尖的看見皇后溫柔的眼神,還道她賢淑良善,只有耶律賢感受得到,蕭綽的柔波里含了多少的冷意。

“皇上,數日前,是喜隱之過,擅做主張,還望皇兄包涵臣弟。”喜隱跪拜,虔誠無比。

耶律賢將酒盞放下,唇邊化開暖暖笑意,眉眼之中流露出一種兄長對弟弟的疼惜戀愛的神色,“說的哪裡話,本就是朕派你去會見使臣,何來過錯一說?否則,當日皇后又怎會不主持公正?”

耶律賢將這話睿�贅�舸攏�糜行┏鏨竦南舸麓朧植患啊�

蕭綽回神,微微一笑,“宋王爺多禮了,本宮那日只是說了實話,皇上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