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就過去了。

秦靖野慢慢悠悠地下樓,他以為他的出現必然會引起某人的驚喜和行動。他必須端起架子,以免加深她的誤會。不過,他敢肯定以後像這樣的事應該還有很多。

令秦靖野詫異的是,他只看到了驚沒看到喜。

楊宜竹一直在盯著樓梯的動靜,很快就發現了鄭靖北他們這幫人。

鄭靖北一臉驚喜地招呼道:“楊夫人,楊姑娘,真巧啊,你們也在這兒?”

平氏暗自發笑,心道,這小子挺會裝的。鄭靖北大約十五六歲,生得清俊挺拔,氣度不凡,最主要的是他不但家家世好,脾氣也謙和、溫厚。絕不像某些人那樣盛氣凌人,讓人瞧著都呼吸不暢。平氏越看越喜歡。楊宜竹覺得母親的目光太過灼熱,感到有些難為情,她忙笑著轉移話題,又問候了鄭靜婉幾句。他們在這兒攀談,秦靖野的心中卻泛起了波瀾:她表面上倒挺鎮定自若,竟連他都看不出蛛絲馬跡來。一般而言,女子的情緒總是外露的,她能這麼剋制顯然是下了深功夫……

秦靖野還沒腦補完畢,便被一陣爽朗豪邁的笑聲給打斷了:“靖野靖北,你們兄弟倆也在這兒。真是太巧了。哈哈。”

鄭靖北和秦靖野一起轉過臉恭敬地叫了聲:“老師。”

楊家竹盯著這位身著大袖寬袍,神態灑脫,氣質飄逸出塵的中年男子,暗暗和打聽來的訊息比對。這位就是她要等的酒仙—李清仙!楊宜竹的眼中倏忽閃出一絲奇異的亮光。旁人並未發現,但秦靖野卻看得分明,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這種目光不是剛才見到自己時應該有的嗎?他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她的視線落在了李清仙身上。他不禁又詫異又費解。如果李清仙再年輕些,他大概會懷疑宜竹換了目標。

宜竹想跟這位李清仙說話,但又插不上嘴。不過還好,她早有對策,她趁著眾人說話時,假裝去打桌上的包袱,結果“一不小心”滑了手,一隻棕紅色的陶罐滾落出來,“啪”地一聲摔得四分五裂。清脆的碎裂聲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平氏本來就有些侷促不安,一看女兒又這麼冒失,不禁心中大急。楊鎮伊更急,他們本來是來賣酒的,這樣完了。

接著,眾人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酒香。李清仙先是一怔,接著大步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著明朗的笑意指著地上的碎片問道:“這位姑娘,你摔碎的是什麼酒?”

楊宜竹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向李清仙微微一福,坦然自若地答道:“這是小女子自釀的酒,本來是拿來自飲的,誰知此地不讓自帶酒水。方才聽到諸位大人談哇不俗,聽得忘情,一時失手打碎了灑壇,讓先生受驚了,小女子在此致歉。”

李清仙見她舉止落落大方,神色不卑不亢,很是有些讚賞,態度十分和悅地擺手道:“無妨無妨。”

楊宜竹見好就收,話不多說,向眾人一施禮,拉著母親和姐姐便告辭離開。

走出酒樓的門首,楊鎮伊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宜竹,你不是說要賣酒嗎?怎麼就這麼走了?”

宜竹神秘地笑笑:“那些讀書人都是清高之人,別開口買啊賣呀的,人家嫌俗,咱們什麼也不用說,他若有心肯定能打聽咱們,反正有人認識我。”

楊宜竹離開後,秦靖野越想越不對勁。他招招手故作漫不經心地問收拾盤蝶的夥計:“方才那這家人可向你打聽過什麼人的行蹤?”

夥計恭敬地哈哈腰,撓撓頭,想了片刻,道:“哦,小的記起來了,那位綠衣姑娘向我打聽過李大人的行蹤。”

“你沒聽錯?”

“當然,保證沒錯。”

這話猶如一碗冷水澆下,秦靖面沉似水,一語不發。夥計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再三回想自己的話,他真的並無得罪他之處,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