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一張高傲而自以為是的面孔下面會有一顆謙遜而溫和的心嗎?我認為‘相由心生,言為心聲’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

他們兩人正在說話,宜竹忽然覺得手中的繩子一緊,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動了幾步,前面三個小廝臉紅脖子粗的叫嚷著,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回拽,無奈他們已無回天之力。靖北那方的人已經開始提前發出得勝者的笑聲。就在這時,形勢急轉直下,秦靖野忽然開始使力了,宜竹整個人被帶動,腳步連連向後趔趄。雙方陷入了僵持狀態,秦靖野的閒情又來了。他東一句西一句地跟宜竹拉家常,宜竹每每都被他的問題弄得摸不著頭腦,她只好耐著性子禮貌回答。

她答辯完畢,拔河比賽也結束了。雙方僵持了那麼久,在最後的關鍵時刻還是宜竹他們這方險贏。鄭靖北也不怎麼在意輸贏,他滿面笑容的付了帳,繼續帶著眾人往前逛。

忽然一對頗為眼熟的青年男女從宜竹身邊擠過,女的濃妝豔抹,用手帕遮著嘴吃吃地笑著,男的身材挺拔,相貌俊美。這兩人正是宜蘭和章文生!宜竹心裡一凜,急忙出聲呼喚姐姐,無奈人多聲雜,對方正說得投入,根本聽不見她的呼喚。等到宜竹費力分開人群時,對方早已不見了蹤影。

鄭靖朗很細心地察覺出了她的異樣,他連忙關切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宜竹道:“我好像看見我姐姐了,叫她又聽不見。”

鄭靖朗讓宜竹簡單形容了一下宜蘭的容貌,然後便吩咐一個青衣小廝前去尋人。他回過頭來溫聲安慰道宜竹,宜竹感激地衝他笑笑。她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她不知道宜蘭什麼時候同章文生搭上了,她之前似乎並沒有異樣,算了,還是等回去再說吧。

秦靖野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他直接忽略掉鄭靖朗,對鄭靖北和宜竹說道:“走吧,我們去吃夜宵。”從正月十五這天,一直到十七日,長安城的各家店鋪都開了夜市,門前掛著各式燈籠,裡面亮如白晝。真可謂是家家燈火,處處笙歌。

鄭靖朗臉上漾著柔和的笑波,伸手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冒著騰騰熱氣的餛飩攤道:“我想請諸位去前面小攤前吃一碗餛飩,不知你們肯不肯賞臉?”

宜竹怔了一下,爽快答應,她正好在這裡等宜蘭和鎮伊。鄭靖北和秦靖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鄭靖北頓了頓最後委婉拒絕了。

鄭靖朗的到來頓時引起了一些食客的驚奇和注目,他錦衣華服,容貌俊逸,說話親切溫和。連坐姿和動作都那麼賞心悅目。就連嗓門敞亮、身材圓滾的老闆娘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許多。宜竹注意到那老闆娘給他盛的餛飩多了幾個。兩人相視一笑,埋頭吃了起來。

秦靖野站得不遠不近的看著兩人,他緊攥著拳頭,劍眉緊蹙,目光犀利而凜冽。他離開又不甘,上前又不願,就這麼糾結無比的杵在那兒,鄭靖北一時不知接什麼話好:“二郎,你看這……”

☆、第二十二章暗潮湧動

秦靖野面帶寒霜,一語不發,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緊盯著宜竹,宜竹被他看得發毛,她吃了半碗便再吃不下去了。秦靖野在外圍站了一會兒,忽然大踏步走上前來,往桌上拍下一塊銀子,沉聲道:“他們的帳先付了。”

圓胖的老闆娘嚇了一跳,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找、找不開。”

秦靖野面無表情:“不必找。”

宜竹抬臉看著他,他的臉浮在燈光和熱氣的氤氳中,神色顯得複雜而神秘。他看看含笑不語的靖北和默然不語的宜竹,攤攤手勉強找了一個藉口:“你和我牽鉤贏了,我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