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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中哪裡還有我這個父親!”沈松年只氣得渾身發顫,英挺的五官瞬間變得扭曲起來,他越說怒氣越盛,一把抓起書桌上的硯臺就往沈珂身上砸去,“你這麼不爭氣,又叫我怎麼不偏疼你姐姐!”
這一回,不等硯臺飛到近前,沈珂已閃身避開,望著沈松年的眸光也慢慢變得冷冽起來,“您若真疼姐姐,當初就不應把她送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隨著他的話音,硯臺“砰”一聲砸在書架上,又“啪”地一下落到地上,硯裡的餘墨灑得滿地都是,有幾滴還濺到了沈珂的白錦軟緞鞋面上。
沈珂的話就似一柄利刃直刺沈松年軟脅,他渾身的怒氣就似洩了氣的皮球陡然癟了下去,好半晌才沉聲說道,“當初送你姐姐入宮,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事已至此,你怨我也於事無補了。”
沈珂向前兩步,壓低聲音又道,“只要您放棄讓姐姐奪嫡,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定遠侯身為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已是如日中天,其孫女沈貴妃膝下所出皇長子趙宥又深得聖寵,沈家如今就好比開到極時的鮮花,雖然顯赫一時,卻也面臨著盛極而衰的危險。
深松年又何嘗不明白這些淺顯的道理?只是他已經選擇這條路,便沒有後退的餘地了。皇后無出,沈瑋膝下的皇長子趙宥已經今年已經十四歲,又深得聖心,所欠缺的,就只有一個名分了,便是老父定遠侯,也打心底裡希望趙宥能成為太子,將來名正言順地登基稱帝。
沈珂見父親不答,不由得又冷笑兩聲,“我就知道,你們捨不得這潑天的富貴……”說罷,抬腿便往外走。
沈松年臉色微沉,冷聲喝道,“你去哪裡?”
“我回蘭亭居。”沈珂頭也不回地道,“您放心,武賢伯的壽宴,我是不會缺席的。”
沈松年這才鬆了口氣,眼見沈珂的背影消失在窗外,這才頹然往太師椅上一坐,好半晌,才輕輕嘆出一口氣來。這口氣才剛嘆出,就聽見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片刻,門口就出現一個臃腫的身形,卻是定遠侯府大門上的管事沈平之,看見沈松年在書房裡,便向他稟報,“世子爺,家裡來了女客穿越之賣包子養媳婦兒。”
沈松年不禁瞪了他一眼,“女客自有夫人招待,你莫不是老糊塗了!”
沈平之微微曲著臃腫的身體,略抬起頭,“世子爺,夫人已經到了花廳,不過,那女客說見您,夫人便讓小的來請您了。”
“哪個女客竟然如此不知禮數?”沈松年惱了,面上浮起一層戾氣。
沈平之迅速垂下頭去,低聲回道,“據夫人說,是武賢伯府嫁到信陽的大小姐……”
話音未落,沈松年就豁然站起身來,疾步往外走去。
進了內院,過了一道穿堂,便到了夫人宋德書所居的“思定堂”,尚未進屋便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低泣聲,他的腳步頓時一滯。
候在廊下的丫頭們連忙進去通報,“……世子爺來了……”,又有丫頭高高打起門口的水晶珠簾。
屋裡的低泣聲頓時嘎然而止。
沈松年輕輕咳嗽兩聲,隨即撩起衣袍一角,邁步進屋。及目處,就見夫人宋德書坐在北面上首炕沿,她身邊坐著一位與她三旬左右雙目略顯紅腫的美貌婦人,正是當年臨嫁時病危的宋德詩,她的身側,站著一個妙齡少女,亭亭玉立,雖然妝束簡單,那精緻的眉目卻讓人見之忘俗,想來是她的女兒蘇小姐了。片刻的失神之後,他才含笑上前,口稱稀客。
宋氏忙從炕沿起身,盈盈向沈松年施了一禮,又叫蘇玉妍與他見禮。
沈松年忙不迭地伸手虛扶了宋氏與蘇玉妍一把,待她們復又坐了,這才問道,“姐姐……什麼時候到的昌寧?”
宋德書在旁,看見丈夫初見其姐時那瞬間失神的眸光,心裡不由得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