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和球轉身走了。

胡蘿蔔如釋重負,得意地看了看身邊的人,特別是眼含淚花的蘑菇。

胡鬧把他拽過來小聲說:“別得意啦!回家不捱揍算你厲害,這回你可把蘑菇得罪慘了。”

“你說她欠不欠?老師都不說什麼,她倒不樂意了。”胡蘿蔔憤憤不平。

“你說你也是嘀,鼓搗它嘎哈?要真給老師的錄音機整壞了尼?”二蛋數落他。

“不會吧?不是還能唱嗎?”胡蘿蔔嘴犟。

浩宇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錄音機裡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磁帶,磁帶一但錄了其它聲音,原來的樂曲就被覆蓋,不能恢復了。”

胡蘿蔔瞪大了眼問他:“啥意思?”

浩宇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意思就是說,如果從頭到尾聽一遍這個磁帶,聽完我們跳舞的那個曲子後,就是你們的對話,接著才是沒有被洗掉的音樂。”

眾人聽了一陣靜默,然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胡蘿蔔。

胡蘿蔔兩眼發直、喃喃自語:“那成什麼啦?”忽然抬頭問浩宇,“還有辦法恢復沒?”

浩宇搖搖頭:“打個比方吧。好比我們語文考試時寫了一段話,中間有幾個字用橡皮擦過寫成數字交上去了。”

“那還是正常的一段話嗎?”田橙問。

浩宇瞅瞅他,“你說呢?”

田橙瞭然,看向胡蘿蔔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胡蘿蔔的臉色難看極了。他沉默了一刻,然後抬起雙手,手心朝上仔細看了看,忽然狠狠地互相打了幾下,嘴裡惡狠狠地說:“你說你手咋那麼欠呢?讓你手欠、讓你手欠!”

凱路拉了他一下,阻止他,“別打了,打也沒用,漢克斯老師不是沒說什麼嗎?”

胡蘿蔔苦著臉說:“就這樣才難受呢。他要是罵我兩句,打我一下我還好受點兒。都怪那個欠嘴精,我本來就是摸摸,她突然一喊,我嚇得一哆嗦一下子碰到按鍵了,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停下來,亂按一氣,就成這樣了。”

說到這兒,他抬頭望天,兩手向上斜伸,嘴裡蒼涼地喊道:“天意啊!”

天空忽然響了一聲悶雷。

胡蘿蔔嚇得一哆嗦,一邊低頭嘴裡一邊不滿地嘟囔:“不是就不是唄,發火幹什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