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貼身丫鬟桐月一起進去問醫。

那診病的大夫見裴舒芬排場不小,身邊跟著的丫鬟的穿戴,比一般小官家的正經夫人還要出挑,也不敢怠慢,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問道:“請問夫人哪裡有不適?”

裴舒芬頓了頓,輕啟朱唇,先說了一個藥方,然後問道:“大夫覺得這方子如何?”

那大夫忙提筆在紙上寫了下來,拿起來唸了幾遍,又偏著頭瞥了裴舒芬那邊幾眼,像是有話不敢說的樣子。

裴舒芬微微頷首道:“大夫不必拘束,但說無妨。”

那大夫便大著膽子道:“老朽也是看方論藥,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嗯,說吧。”裴舒芬淡淡地道。

那大夫便拿著藥方搖頭晃腦地又唸了一遍,才道:“夫人這方子,大概是給婦人避孕用的。只是,唉,那紅花和浣花草的量太多了,又沒有加上當歸、熟地和女貞子這些溫和調理的藥物,如果長期服用這種藥,易致婦人的腎陽不足,宮寒之症肯定非常嚴重。老朽不過是就事論事,說錯了夫人別怪。——這種藥吃個幾年,別說避孕,就算現下不吃這藥了,天天改吃補身子的藥,都極難受孕的……”

裴舒芬聽了大夫的話,只覺得眼前霧濛濛地,什麼都看不見了,一時全身都搖晃起來,搖搖欲墜。

一旁的桐月趕緊過來扶住了裴舒芬,輕聲問道:“夫人可是不舒服了?”

那大夫便立刻熱情地道:“不如老朽替夫人把一把脈?”

裴舒芬立時將兩手藏在身後,站了起來冷聲道:“不用了。”說著,讓桐月放了一吊銅錢在大夫案頭,自己轉身往屋外走去。

第六十三章初露端倪上

※三更送到。三求粉紅票。O(∩_∩)O

那大夫問診,平日裡只收十個銅子兒,抓藥另外算錢。今日裴舒芬只跟他問了問話,便放下一吊銅錢,實在很是大方了。

見這位豪客就這樣走了,那大夫不甘心,等他放好銅錢從後堂追出來,卻發現那貴婦人的車馬已經遙遙遠去了,只好感慨自己運氣不好,沒有攀上這樣的大主顧。

裴舒芬一路上卻心急火燎,只是無法讓人策馬快行,只好按捺住心頭的焦急,坐著車慢悠悠地回到寧遠侯府,已經是正午時分。

楚華謹還在衙門裡沒有回來,太夫人又在午睡,用不著過去請安。

此時已是早春二月,卻有些倒春寒,還是冷得很。無論主子還是下人,都願意窩在屋裡向火,不願意出來亂晃,所以寧遠侯府裡各條道上都看不見人影子。

裴舒芬心裡窩著一團火,風一樣回到中瀾院,讓桐月守在外頭,誰都不許進來。自己一個人進了內室,閃身進了自己的琅繯洞天。

她有些日子沒有來過琅繯洞天了。因為近半年來,楚華謹來她這裡過夜頻繁,日裡夜裡都不得閒。有時候匆匆來一次,也是趕緊做些自己需要的避孕藥丸帶出來,就沒有時間打理這個神秘的空間。

這一次時間多,她又對這個空間裡面的東西生了疑,便起了心思四處看了看。這樣一看,頭一個感覺就是,這個空間好些比以前大了不少。

小樓四周的白霧往遠處退散了一些,露出周邊上的一條小道。小道上青草殷殷,各種不知名的小花天生地養,自有一番生機。

裴舒芬往小道那邊走了幾步,看見小道一旁濃稠的白霧慢慢晃動起來。裴舒芬越走越近,卻看見那對面的白霧開始慢慢消散,影影綽綽間,她能看見白霧的另一頭,好些也有一座小樓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

裴舒芬又走近了幾步,卻發現再也走不過去了。面前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屏障攔住了自己,再不能往前跨過一步。

裴舒芬只好站在離小道一步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