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很多麻煩事扼殺在萌芽狀態。

這樣一想,他們賀家,勢必要分家了。不過在分家以前,二房的這樁親上加親,卻是一定要辦妥手續的。

“老爺,今日之事,還得二弟出面擺平了再說話。”許夫人喝完茶,也不多廢話,立時就對二老爺賀思達下了指令。

大老爺賀思平聽了不解,皺眉道:“他能做什麼?還不是越幫越忙”

賀家的人都知道,凡事只要二老爺一出面,一定成不了。所以賀家名義上給二老爺管的差事,其實都是掛名,真正行事的,都是下面的管事。

許夫人也知道二老爺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不過這種話,大老爺能說,許夫人卻不能說。

“老爺別急著說二弟。這事還只有二弟能辦,而且一定能辦得妥妥當當的。”許夫人把手揣在貂毛暖手籠裡,微笑著道。

賀思平曉得夫人足智多謀,行事幹淨利落,唯一拖拉過的,不過是在女兒賀寧馨身上,也是一片慈母心腸,怪不得她。

“你說說,二弟能做些什麼?”賀思平好奇地問道。

許夫人抿嘴笑了笑,對二老爺賀思達道:“二弟趕緊回去準備庚貼,再讓你家的聶姨媽拿了她兒子的生辰八字過來,趕緊換庚貼、合八字、過大禮,風風光光、正正式式地把這樁親上加親的婚事辦了再說”

賀思達聞言,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我做不了主……”二老爺想回去問問妻子李氏,這親做得還是做不得。

賀思平倒是眉頭舒展開來,笑道:“親上加親,真是再好不過”又對二老爺賀思達道:“你是做爹的,又是二房的一家之主,你說做得,就做得。——別羅嗦了,趕緊把你女兒的庚貼找出來,那聶姨媽不是正跪在你們院子裡?找兩個人,跟她一起回家,讓她一個時辰之內,把庚貼和聘禮預備好了,送過來。這個大媒,就不勞別人,我來做吧”

許夫人卻嗔怪道:“你是女家,不是男家,哪能做這個大媒?——你不用擔心,我識得一個官媒,十分有本事,讓她一手包了吧。”這個官媒,乃是安郡王手下的緹騎暗探,跟許夫人因為海鹽事宜,打過幾次交道,兩人十分投緣。

賀思平對這些內宅之事不甚在意,有許夫人做他的賢內助,他放一萬個心。因此許夫人說什麼,他就應什麼,言聽計從。

許夫人見二老爺沒有二話,便正色對他道:“二弟,今兒我就多說幾句。你們家,也該好好管管了。二弟妹著三不著四,你就該拿出做丈夫的款來訓她。今日之事,你要記得,你女兒賀寧羽,同她姨表兄聶維,乃是從小就定的娃娃親,根本就沒有什麼‘私奔’之事。以後外頭若是有人說歪話,你就該理直氣壯地拉了他們去見官。——我們這邊,大媒也有,庚貼也有,聘禮、嫁妝都有,乃是堂堂正正地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為了你女兒的一輩子,你該記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二老爺賀思達聽了大嫂許夫人的話,腰桿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來,對許夫人點頭道:“大嫂言之有理。這事我確實做得了主。”

說完這話,二老爺賀思達起身對大老爺賀思平和許夫人行禮道:“大哥、大嫂,你們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們稍等片刻,我去跟聶姨媽說定了,就來找大老爺給我們羽兒寫庚貼。”

看著二老爺雄糾糾氣昂昂出去的背影,大老爺賀思平伸出一隻手捻著頜下美髯讚歎道:“還是夫人有法子,二弟眼看就厲害起來了。”

許夫人卻嘆息一聲,道:“這件事,是我的錯。要是早……,今日就不會鬧成這個地步。”

賀思平不知道許夫人在說什麼,疑惑地問道:“這不都沒事了嗎?你還在愁什麼?”

“愁什麼?”許夫人看見賀思平不以為然的樣子,突然氣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