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趕緊離了這裡,回自己的條桌旁去了。——這寧遠侯夫人看著溫溫柔柔,可真是不容小覷……

另外幾個比較厚道,聽不出弦外之音的夫人在一旁附和道:“寧遠侯夫人這話說得實在。有時候,也是不得不為啊。”

裴舒芬淡淡一笑,往剛才先走了的兩位夫人那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不再跟剩下的幾個人羅嗦,也回自己的條桌旁去了。

花會進行到一半,楚中玉以一首大嫂裴舒芬給她捉刀的長短句《卜運算元。詠梅》:“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從中笑”,拔了女眷的頭籌。

到會的仕子對此長短句驚為神作,又見楚中玉生得國色天香,乃是真正難得的才貌雙全,越發引起了仕子們豪壯的詩情。一時寧遠侯府眾人面前的條桌上,堆滿了對面仕子送來的詩作,請求楚二姑娘品評一二。

安郡王和王妃看了楚中玉的詩作,也都讚不絕口。

這一次的“問香花主”,非楚中玉莫屬了。而今年的名花,也肯定是臘梅了。

許夫人心思動得快,立時想到大覺寺觀音法堂後面的臘梅院,那裡可是有全國最珍稀的臘梅樹種。從明日起,肯定要擠破頭了。如今已是三月三,臘梅都快謝了,不早些動手,到時候連渣子都不剩……

“回秋,你趕緊回去,跟珍朧館的大掌櫃說一聲,讓他立即去大覺寺,拿著我的帖子,找方丈,將大覺寺觀音法堂後面臘梅院裡所有的臘梅花都買下來。——有多少,買多少。將臘梅花瓣收了,給調香房送去提取臘梅香精。記得要快……”許夫人聲音壓得很低,說得又快,謹防別人聽了去。回秋常年跟著許夫人,自然曉得她都說了些什麼。

珍朧館是許夫人諸多鋪子裡面的一個香料鋪子,平時也做女人生意,有各色香袋、香餅、香巾、香扇出售,走得是上層路線,件件價比黃金,俱是精品。

等許夫人交待完,回秋已經完全明白了,笑著給許夫人行禮道:“夫人放心,奴婢理會得。”

每年安郡王府的花會,都會推出一位絕代佳人和一支傾城名花。佳人也就罷了,那名花可不得了,可不是隻讓人賞玩的。

安郡王府每點出一種名花,當年同那種名花有關的東西都會大賣。整個大齊朝的仕女貴婦,一到三月三,全盯著安郡王府,就為了知道今年流行的是什麼樣的首飾,什麼樣的花樣,還有什麼樣的香味兒。不知道的人,會被人笑話土老帽兒,都不好意思出來跟人走動。同時與之相關的各個銀樓金鋪和首飾作坊,以及各色裁縫鋪子,香料鋪子,都會聞風而動,趁機賺一筆。

往年許夫人沒有來過花會,等聽到訊息的時候,往往都遲了一步。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先機,而對許夫人來說,是從來不肯跟在人後面拾人牙慧的。——失了先機的生意,不做也罷。

這一次,許夫人要確保從明日開始,京城裡最高檔的臘梅香,都來自許氏的珍朧館。

許夫人這邊談笑間,已經給許氏的鋪子定下一盤大生意。

賀寧馨坐在一旁,對許夫人暗暗歎服,輕輕偎過去,對許夫人道:“娘懂得這麼多,可不可以教教女兒?”

許夫人喜出望外。她以前苦口婆心地勸了賀寧馨多次,想教她些做生意的門道,可是賀寧馨嫌棄她太過“銅臭”,根本就不想學。如今卻主動過來要求跟著她歷練,自己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我這些生意,以後都是要留給你的。你若是不想學,我可愁也愁死了。”許夫人笑著攬了賀寧馨在懷裡,輕輕撫了撫她的額髮。

賀寧馨抿嘴笑了笑,對許夫人道:“娘也分一半的鋪子給大哥和興兒吧。”賀寧馨的大哥賀寧啟,如今在家裡苦讀,準備會試。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