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簡飛怡耳朵尖,聽見寧遠侯夫人正對今日做了花主的楚二姑娘低笑道:“妹妹今日大展奇才,王爺一定印象深刻,說不定等我們到家,王爺已經遣官媒已經上門了……”

又聽見楚二姑娘細聲細氣的聲音:“大嫂話莫要說得太滿……小妹覺得……似乎沒有什麼心思……”

簡飛怡聽得心頭火起,在後面拉了簡老夫人的衣襟問:“娘,大哥不是跟安郡王交好?——看來人家也沒把他當回事啊!”

今天的風頭,都被寧遠侯府的楚二姑娘和賀家的大姑娘給搶去了。她們簡家人今天坐在這裡,從頭到尾也就許夫人帶著賀大姑娘過來打了聲招呼,連安郡王妃都沒有專程過來跟她們說過話。相反只是跟她們沾了姻親關係的賀大姑娘,卻得了安郡王妃賞的一支羊脂玉鐲。看見那隻鐲子,還有賀寧馨那套綠翡頭面,簡飛怡覺得自己妝匣子裡的首飾可以全拿去搗碎了填溝渠去了。

簡老夫人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地道:“跟安郡王交好?!往自己臉上貼金誰不會?——也就你是個棒槌,還當了真了。”

簡飛怡被簡老夫人搶白了幾句,有些訕訕地。眼看花圃裡的人都散了,簡飛怡忙扶起簡老夫人,跟在寧遠侯府一群人後面走出去。

“賀家有什麼值得得瑟的?——王妃遲早會明白她看錯了人。家有淫奔之女,這賀家的家風,能好到哪裡去?賀家的大姑娘,又能比二姑娘強多少?……”簡飛怡今日一肚子氣,在後面嘟嘟囔囔,十分不平。

簡老夫人忙呵斥她道:“胡說什麼呢?人嫁都嫁了,哪有什麼‘淫奔’?!”最後兩個字,居然奇蹟般地抬高了聲音。

走在前面的寧遠侯夫人裴舒芬聞言回頭看了簡老夫人一眼。

簡老夫人雙眼眯了一下,一股笑意從嘴角一直延伸到眼底。

賀寧馨跟著許夫人在安郡王府略用了些晚飯,便告辭出府。賀家的馬車來得時候停在安郡王府的車馬院裡。現在賀家人要回家了,早有婆子過來將車趕到安郡王府門前的一塊空地上。

那裡三三兩兩停了一些車馬和轎子,各家的下人都東一圈,西一圈,各自圍在一起,攏著袖子,說得唾液橫飛。

許夫人扶著回冬的手先上了馬車。賀寧馨站在後頭,等許夫人上了車,便扶著一旁丫鬟的手,也登上了車。

回到賀家,賀寧馨見許夫人很有些疲倦的樣子,想起自己須彌福地裡的上好藥草,偷偷進去拿了些出來,用自己改良的藥方,給許夫人煎了碗醒神湯,服侍許夫人喝了睡下。

第二天,許夫人醒來,發現身子舒服了許多,精神頭也健旺起來,對賀寧馨的醒神湯讚不絕口,問她是從哪裡學來的。

賀寧馨推說是在一本醫書上看來的。那醫書上確有這種藥方,只不過藥量和藥材被賀寧馨偷換了,效果當然不同凡響。以前的賀寧馨就喜愛看雜書,許夫人也就信了,不再深究。

安郡王府裡,近來卻頗有些不順。

皇后自從託了長公主傳話之後,又宣了安郡王妃進宮兩次。每次都讓楚中玉在旁陪著,當著安郡王妃的面,從不著邊際的暗示,到不輕不重的敲打,到後來恨不得要直言不諱讓她把人領回去了。

安郡王妃陪著皇后繞了幾天圈子,覺得實在有些抗不住了,終於懨懨地回了孃家輝國公府。

輝國公的夫人聽了嫡長女的哭訴,也沒有別的法子。安郡王府地位雖然特殊,可是卻不能跟皇室作對。皇后現在是先禮後兵,若是直接下了諭旨,到時候,不同意也得同意。

安郡王知道王妃最近心情不好,可是他也沒法跟她打包票。——安郡王府,到底是臣子。是臣子,就不能太僭越。

他們安郡王府執掌的緹騎,數百年來,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想削弱安郡王府的皇帝。只是幸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