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鳶看著畫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種男的就不配為人,真是禽獸不如。”

葉三娘手肘搗了搗折鳶胳膊,“不用說那麼明白。”樹莓還在這兒呢!

“葉嬸兒沒事,這是事實。俺是含著淚畫下來的。”姚樹莓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俺沒誇張,俺娘就是過的這種日子。”

“不哭,不哭,畫的很好,吃完早飯,咱帶著這些畫去找知府夫人。”葉三娘聞言趕緊說道,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找……找知府夫人做什麼?”姚樹莓吸吸鼻子結結巴巴地說道,手背粗魯的擦擦眼淚。

“請知府夫人過目,有可能得話,咱們刊印出版。”葉三娘冷峻的眸子看著她說道。

“出……出……出……”姚樹莓被驚的話都說不全了。

“對呀!大多數女人不能像男人一樣識文斷字,那咱們就用畫來展現女人自己的生活。”葉三娘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客觀事實的描繪,是非評說自有他們,我相信女人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能喚醒一位是一位。”微微一笑道,“願意嗎?”

姚樹莓的嘴張張合合的,說不出話來,眼睛差點兒沒瞪脫了窗,“俺一直以為您只是說說而已,從來沒當真的。”

“點頭願意,搖頭就是不願意。”葉三娘看著情緒失控的她只好說道。

姚樹莓聞言猛點頭,八仙桌下的雙手,緊緊的交握著,指節泛白。

“好了,咱先吃飯,吃了飯,咱們進城。”葉三娘將畫整了一下放在炕頭櫃上。

吃完了早飯,葉三娘和姚樹莓換上外出的衣服,都是素色的衣裙。

葉三娘駕著騾車,載著倆兒子和姚樹莓進城。

“樹莓呀!要是覺得冷,就進去。”葉三娘看著坐在身旁的姚樹莓說道。

“俺陪著葉嬸兒。”姚樹莓微微搖頭柔聲說道,“俺沒出過村子,俺想看看外面。”看著官道兩邊的樹木道,“都發芽了。”

“是啊!”葉三娘抬眼看著湛藍的天空道,“春意盎然。”

“去見完知府夫人,我帶著你在城裡逛逛。”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難得出來一趟,到中午咱們再回去。”

“好!”姚樹莓笑著點頭道。

“噠噠……”騾車走在寧靜的官道上。

“這官道上怎麼沒啥人呢!這麼冷清嗎?”姚樹莓眨眨眼看著她問道。

“進城賣菜的,天不亮就去了,天氣暖和,這野菜冒了頭,都掐著最水靈的野菜進城,希望賣個好價錢。”葉三娘輕笑出聲道,“咱現在進城,人家已經走了二里地了,不早點兒去就挑不到好位置了。”

“哦!”姚樹莓聞言點點頭,想起來道,“俺記得孃親進城賣菜,很早就走了。很辛苦,但是能掙到錢,就很開心。”眼神又暗淡了下來,“可這錢都捂不熱,就沒了。”

葉三娘肩膀蹭蹭她的肩頭,安慰道,“以後有錢了,咱自己攢著。”

“不不不,您給俺收著好了。”姚樹莓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自己收著。”葉三娘聞言一臉正色地說道,嚴肅地又道,“以後樹莓要跟著我讀《論語》。”

“為什麼?”葉落行爬到門邊看著葉三娘問道。

“畫這些很耗神的,尤其接觸的都是負面、陰暗的東西,必須修身養性。”葉三娘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就如習武先修德一樣,這世間並不美好,但是我們不能墮入深淵。”

“俺聽葉嬸兒的。”姚樹莓聞言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道。

“乖。”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

“我明白孃的意思,要多看看,多想想美好的一面。”葉燕行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