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之事交由她最是妥帖,而以她的為人,此後當不會在暗中圖謀些別的,若是為防萬一,這幾年陸續引入蒼赫的官員,將她轄下之人一一換去,再過幾載,有她無她,便也無妨了。

“看來溟兒對她倒是寬待了,莫非你是不忍?”祁詡天蹙了蹙眉,取回國書那日,聽溟兒提過洛緋嫣,即便她並非心懷妒意有意挑弄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他對她也仍是沒有多大改觀。

祁溟月回想當日洛緋嫣所言,此時對她卻並未惡感,更何況……“若是不殺,棄之便可惜了,有用為何不用?”

洛緋嫣心性張揚肆意,生在此生,在別人眼中或許有些任性妄為,但他看來,她的行事之風卻破像他前生那一世的女子,雖惹過些事,但已教訓過便算了,既然是有用之人,自當用在合用之處。

“那便如溟兒所言吧。”祁詡天落筆,批了那些相關此事的奏摺,隨手取過另一本來,翻開一瞧,噙著笑意,將它遞給了身旁之人。

祁溟月接到手裡看了,搖了嘆笑,“宮裡果真是一點事都瞞不住的,即使劉總管沒有太過聲張,此事仍有大臣瞧出來了。”

“也未刻意瞞住,早些晚些而已,不如快些給辦了。”

點了點頭,祁溟月的眼底露出了笑意,可以想見,到時那些大臣們會有何種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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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赫皇宮之內,持續已久的繁忙併未有所緩解,接手安煬之事仍在進行,而後蓮彤又遞上了國書,幸而交換之事並不急,這才讓大臣們稍稍鬆了口氣,這些時日以來,眾人雖都在關注蓮彤,但對旁的事也沒疏漏,自愛宮裡時日久了,許多還未搬上臺面,便有不少人已有所覺。

那時,經安煬一役,太子可得天下的命格傳的天下皆知,眼下諸事皆定,想起前些時日曾籌備過的,關於繼位登基的事宜,再看眼前的動靜,不少人都猜測,陛下是要退位了,太子即將登基。

此事在大臣們的口耳之間流傳著,也差不多都敢確定,此事已成必然,只不過在他們看來,戰事才停,蓮彤也才屬蒼赫,正是陛下一掌天下之時,此時退位似乎是早了一些。

但,若是陛下真那麼決定了,也無人敢質疑多言,更何況以太子的行事手段,繼承帝位,也讓人放心的很,總之,這算是樁好事,到時只管聽著吩咐便是了,大臣們這麼打算著,時時觀察著朝中的動靜,就等著君王一發話,便可祝賀太子。

這一日的早朝,同往日一般,群臣在奏完了所要稟奏之事以後,正等著宣佈退朝,座上之人卻略倚著身,帶著些愉快之色朝下掃了一眼,側首對一旁的劉總管問道:“朕交代的事辦的如何了?”

此言一出,群臣都互相遞了眼色,陛下莫非是想提退位之事?正在猜測著,只聽劉總管在旁答道:“回陛下,準備的已差不多了。”

祁詡天滿意的點頭,“而今天下一統,民心所歸,也是時候了。”他這麼說著,朝身旁望去。

群臣聞言,哪裡還會不知他話中之意,先前猜測的果然沒錯,陛下這是要退位,讓太子繼位了,劉總管近些時日在忙的,果然是登基事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座上的另一人身上。眾人見陛下身旁,太子殿下對此言似乎沒什麼反應,有大臣上前幾步,應聲說道:“眼下正是太子殿下登基之時,陛下英明!臣恭賀太子!”

見有人先行逢迎,不少大臣連忙附和,有些人站在一旁,朝祁溟月望去,見他未顯露歡喜之色,原本打算要上前的,便先收住了口,心裡都覺奇怪,難道登基之事不值得高興?哪朝哪代的太子不是盼著早日繼位,為何太子卻沒半點高興的模樣?

暗暗打量著祁溟月的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