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一鳴而言,如今能夠被他認定為好東西的東西似乎已經不多見了。

這套木製餐具屬於入他眼的好東西,最近還有一個好東西入過他的眼。

那是他老姨夫的東西,確切的說是他老姨夫從別人那裡討要來的東西。

一隻裝在透明玻璃盒子裡的金螞蚱,被他老姨夫放在了書房裡最顯眼的位置,劉一鳴想視而不見都難。

金螞蚱,僅從名字都能猜出這螞蚱是用黃金製作而成的。

一件黃金做成的飾品而已,怎會受到如此重視?

老姨夫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起初劉一鳴是不理解的。

不過,這種不理解在他細細端詳之後便豁然開朗。

原來這並不是一隻普通的金螞蚱。

這或許是一隻出自大師手筆的金螞蚱。

大師手筆啊……

豈是普通物件能夠比擬。

就連那套功效神奇的木製餐具與之相比亦難免黯然失色。

木製餐具的神奇之處體現在其實用性上,而大師作品的神奇之處在於其所蘊含的意境上。

物質享受可以令人一時爽,精神享受則可以令人一直爽。

孰劣孰優,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那隻金螞蚱雖然從意境上感受,很可能只是一名初窺大師門徑之人的作品。

但即便只是初窺大師門徑,在手工技藝凋零的當下,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至於真正的大師,向來都是被認定為隱世高人,不顯山不露水的,可私底下劉一鳴卻在懷疑到底還有沒有。

反正以他目前的身家狀況,似乎還真沒見識過真正的大師。

那些平常見到的聽到的很多所謂的大師,不是學藝不精,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經不起推敲和檢驗。

更有甚者純粹就是在坑蒙拐騙。

不過,老姨夫那雙“火眼金睛”劉一鳴還是瞭解的,能被他如此重視,應該不會是贗品。

話說回來,如今但凡能入的了他劉一鳴眼的好東西,不是已經被他收為己有,就是已經被他周圍的親戚朋友收為己有。

這話聽起來雖有些誇張,卻也與事實相差不遠。

這人哪,雖說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零部件誰也不比誰多,誰也不比誰少,也都是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走。

乍一看,好似造物主對誰都很公平。

可實際呢,差的遠了。

總有那麼一小撮人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各種資源堆積如山,稍微努力一下甚至於都不需要努力便可以收穫成功。

有含金鑰匙出生的,自然也會有含狗尾巴草出生的。

一生諸事不順,厄運纏身。

莫說成功,恐怕連最基本的溫飽生活都會舉步維艱。

當然,芸芸眾生中的絕大多數既不會含著金鑰匙出生,更不會含著狗尾巴草出生。

他們的一生基本上無風無浪,平平淡淡。

他們才是最普通、最平凡的。

但整個世界的運轉其實最離不開的恰恰是這部分平凡且數量龐大的普通人。

一無所獲的劉一鳴帶著小表妹悻悻然的離開了小天雜貨鋪。

離開的時候小丫頭嘴裡一直在嘟嘟囔囔埋怨表哥。

“都怪你,讓你早點來早點來,你偏不聽,非要去玩那什麼破遊戲,磨磨蹭蹭的,現在可好,什麼都沒有了,你說怎麼補償我吧?”看樣子小丫頭已經喜歡上了那套木製餐具。

其實不論換成是誰,在用過那套木製餐具後都會愛不釋手的。

明知自己絕對不會佔到理的劉一鳴一丁點兒想要爭辯的心思都沒有,乾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