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離開的時候,桌子上放著一把鑰匙。

欣喜的抓起鑰匙塞到白玉文的手裡。

白玉文的手一直是冰冷冰冷的,結果鑰匙之後,他的手好似有千斤重一樣,不住的顫抖著。

御琪拍了拍白玉文的肩膀:“去看看她吧。”

白玉文的雙眼盡是痛苦:“我以為她安心在我身邊是因為喜歡,我以為她對我展露笑顏是因為情,我以為她纏我,膩我,是因為愛,卻沒想到……”他看著御琪,“我終於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了,我終於體會到你當年的痛苦了……”

是呀,御琪是敗給了曹家,敗給了一個男人,而他白玉文,卻是敗給了一個女人,敗給了凌月那樣完美無缺又重病纏身的女子。

他不能說小葫蘆做錯了,可是越是無法指責,就越是痛入骨髓。

就這樣……

小葫蘆失神的坐在地上,鐵鏈在響,屋門開啟。

迎著光,她看見了她最熟悉的白大哥。

她一下子撲了過去:“白大哥……”她緊緊地抱著他,那番激動難以形容。

只是,白玉文僵直的身體沒有半點反應。

覺察出不對,小葫蘆連忙抬頭:“白大哥,你怎麼了?”

“你的心裡真的有我這個白大哥嗎?”他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在顫抖,那是因為碎了心的痛……

小葫蘆垂下了頭。

“在你的心裡,何嘗有我半點地位?你的心裡只裝了凌月姑娘一個人,不是嗎?”他哭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

小葫蘆依然低著頭。

“你有沒有想過結果?進皇宮密室,偷千年雪蓮,一旦失敗,你會死的!”

“我不在乎。”小葫蘆低聲回答。

“可是我在乎啊!我在乎你明白嗎!你想過沒有,你死了我怎麼辦?”他吼了起來。

小葫蘆發抖了——她沒有想到這麼多,她只知道自己的一條賤命死不足惜。

可是,為什麼她的白大哥會這麼痛苦?

她慌了,昂起小腦袋,傻傻的看著白玉文:“白大哥,我……我……小葫蘆是個低賤的青樓婢女,白大哥不值得為我傷心。”

白玉文蹲下身子,摸著她的面頰:“值得?說值得?你想過沒有,你進宮室我引去的,你偷走了雪蓮,救了凌月,那我怎麼辦?我白府上下幾百條人命怎麼辦?我的爹孃,我們所有姓白的都要死,你知道嗎?我們這麼多人在你心裡的地位都不值你對凌月姑娘的忠誠,是嗎?”

小葫蘆傻了:“我沒有想到這些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以為只搭上我一個人的性命就可以了……”

“那是因為你太單純了,因為你的整個心裡都是凌月姑娘,除了她的安危你再看不到別人了,所以你才會這樣。”他的語調很輕很柔,溫柔的讓她不安。

小葫蘆怔住了,等她明白過來之後,白玉文已經走了。

門“蓬”的一聲關上,小葫蘆撲倒門上:“白大哥……”

門內門外,都是心碎的人。

……

天色深了,抬頭望望,圓月當空。

今天又是十五,又是圓月之夜……不知道她在哪裡。

蕭隱軒的心被揪了起來,一陣一陣的痛。

夜色越來越濃,他在軍帳中進進出出好幾個來回了,片刻不得心安。

很無力很無力的感覺,他討厭這種感覺。

因為這讓他只能痛,卻找不到絲毫解決的辦法。

想著那張絕美的面容因為冰蠱發作痛苦而糾結的樣子,他就沒有辦法不痛苦。

今夜恐怕難以入眠了。

強迫自己安靜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分散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