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的某日,祥符縣城外的官道上。

包公抬頭望著天上高懸的明月,感慨道,“這世間若能如這輪明月般清明就好了。”

一旁的公孫策笑道,“大人,我們不是正朝著這個方向努力嗎?”

艾虎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包大人!我們這一路上可是懲治了不少壞人呢!”

包公卻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總是懲治不完的······”

展昭聞言和公孫策面面相覷。

“大人,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而為,其他的真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包公隔了許久後方才回道,“本府明白。”

艾虎見氣氛有些沉悶,忙轉移了話題,“包大人,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啊?再不進去,城門就要關了!”

包公忽地笑了一聲,“本府就是要等到天黑以後再進城。”

“啊?”

公孫策卻是略一沉思便明白了過來,“大人這次是想悄悄地進城,微服私訪?”

“知我者公孫先生也。”

等天色再濃黑一些,包公等人才悄悄地從東門進城。

因為是晚上,又快到了關城門的時辰,百姓們都閉門在家,街道上空無一人,這恰好是包公想要的效果。

剛進城,包公就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哭聲,那哭聲愈來愈大,聽起來甚是悽慘。

“停!”

展昭聞言忙叫停了隊伍,騎馬走到包公的馬車跟前,問,“大人,怎麼了?”

“展護衛可聽到有哭聲?”

展昭豎起耳朵聽了半晌,搖了搖頭道,“屬下並未聽聞。”

包公皺眉道,“為何本府聽得如此真切?你去問問公孫先生和艾虎,看他們有沒有聽見。”

“是。”

展昭一一問過公孫策和艾虎,二人皆回說未曾聽聞有哭聲。

“大人,他們也說沒有聽見。”

“莫非是本府聽錯了?”包公停頓了片刻後,說道,“走吧!”

“是。”

一行人來到了驛館。

驛丞得知後匆匆來到門口迎接,“不知包大人來到祥符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包公笑道,“是本府有意沒有告知於你,錯不在你。”

“多謝包大人!”

驛丞要親自領著包公前往他的住處,卻被包公拒絕了,“你找個人帶本府過去即可。”

“是。”驛丞躬了躬身子,扭頭對著身後的屬下吩咐道,“你帶包大人過去。”

“是。”

驛丞正要轉身離去,卻被包公攔住了,“還有一件事。”

“包大人還有何吩咐?”

“本府來祥符縣之事暫且對外保密。”

“是。”

驛丞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包公再無其他吩咐,便離開了。

包公等人便在驛館安頓了下來。

只是包公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閉上眼睛,滿耳朵便是那悽慘無比的哭聲。

此時整個驛館寂靜無比,包公閉目細聽了片刻,忽地睜開了雙眼道,“是嬰兒的哭聲!”

包公再也無法安睡,直接坐起身靠在了床頭,“難道這祥符縣的冤情和嬰兒有關?”

翌日清晨,眾人用過早飯後齊聚到包公所住院落的花廳。

公孫策一向心細如髮,他見包公眼下竟有一片烏青,忙關切地問,“大人昨夜沒有睡好?”

包公點頭道,“本府又聽見那哭聲了。”

展昭和艾虎聽後十分驚訝。

艾虎好奇地問,“包大人,為什麼只有您能聽到,我們三個卻聽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