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心裡在想什麼,他本以為自己不行禮不下跪的行為會讓李亨憤怒從而撕破臉扯到他利用安祿山弒殺先皇的事情,可卻不想李亨居然完全沒有在這方面發火,就算臉色變得陰沉,也似乎是因為一個凌采薇。

百里豫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只能乾巴巴的說:“臣是來見您的。”

就這麼簡單的六個字,本來臉色變得陰沉的李亨又笑了起來,頭上因為憤怒積累的陰雲似乎都消失了,隨後他笑著說:“愛卿出去打了個真刀真槍的仗,竟然也變得圓滑了,也懂得說取悅君心的話了,朕的父皇多少次和朕說愛卿你根本不像寵妃的兄長,不懂獻媚……不過還好你話少,比那些話多的臣子要讓人覺得舒服的多。”

百里豫萬萬沒想到李亨居然還敢提先帝,卻也不好發作,只能仍舊保持著面癱的無表情狀態,回答道:“沒想到先帝對臣有如此高的評價,臣惶恐。”

李亨也不是白痴,他其實隱隱從冷虎至今沒有回來覆命能猜測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對百里豫出手的,所以他才會故意扯那些有的沒的,延遲兩個人之間不得不撕破那層皮的機會。

可李亨更知道,既然百里豫敢來,今天的事情恐怕就真的沒有那麼好解決了,於是他笑著對百里豫說:“無需惶恐,畢竟愛卿在朕還是太子之時,曾承諾朕定然會做一賢臣護朕登基。”

之前那看似君臣和諧甚至扯到了當初的諾言,這是李亨給百里豫最後的機會。

百里豫是懂得,但是早在他來的這一刻,他就已經決定了結局。

就算現在維持和平又如何,他李亨永遠都會對百里豫心懷忌憚,他會變成李亨的一塊心病,而李亨也肯定會想辦法除之而後快。而且,為了皇位連自己的生父都可以殺死的人,百里豫無論如何都不敢在他的身上賭什麼情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於是,百里豫深吸一口氣,問道:“臣的確有此承諾,但懇請皇上回答臣一個問題。”

李亨也深吸了一口氣,道:“愛卿請說。”

百里豫凝視著李亨的雙眼,他說:“先帝到底是如何駕崩的。”

一個簡單的疑問,一個幾乎整個長安城甚至整個大唐都知道的答案,卻被百里豫當著李亨的面親口問了出來。

這不是一個疑問那麼簡單,更是代表了百里豫的一種態度。

雙方對視,相互沉默了良久……良久。

李亨想到了很多,多到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感情。

他本是打算拉攏眼前這人,可這人卻在酒後對自己做了那種無理之事,雖然未曾做到最後一步,但那種滅頂的快感卻還被記在了腦海中。大唐流行男風,但他身為太子之時愛惜羽毛從未觸碰過男人,那日之後久久不能忘懷,也曾找個清倌打算試試,可卻沒有了當初的那種興奮。

清倌們嬌弱又放蕩,卻不能同那人那強勢的侵犯一樣給他帶來那種強烈到幾乎失神的快感。

不知不覺的注意,甚至因為凌采薇插上一腳產生了嫉妒這種情緒,明明理智上告訴自己這種嫉妒是不對的,但卻無法控制……直到那日凌采薇坦言說這一切是李林甫讓他做的,而凌采薇覺得這樣做也不影響什麼重要的事情,才會去做而非發自本心想要做的才稍微有所緩解。

李林甫的確以為是可以控制住的凌采薇,因為他撿到了孤兒凌采薇並且的身上下了毒,這種毒讓凌采薇足以百毒不侵,但卻也有一種必須一年服用一次才能保證這種毒不擴散的藥物,這種□□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每當月圓之夜變會有專心之痛。

而那次凌采薇在月圓之夜的痛苦恰巧被李亨注意到了,他請了五毒教的高階弟子給凌采薇治療不說,還讓凌采薇有機會學習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