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的眼睛因回憶而顯得有此蒙朧。“小朋友剛到孤兒院的時候總是怕生,有各種原因使他們對陌生人懷有很深的戒心,他們孤僻,不親近人,還有的幾乎是整天都面無表情。阿姨花費很多耐心和精力試著改變他們,她要他們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覺並且也用心聽別人說,說什麼都可以,沒有人會因為說實話而遭致責備或處罰。”

“真是了不起。”

“你知道嗎?沁白,孩子們變得好可愛、好迷人。他們比其他在正常家庭生活的小孩子早熟,卻也多了點體貼,經常令人產生意想不到的感動。”方嵐若微笑著拍拍她的手。“要說也要聽,讓別人瞭解你,並努力去了解別人,這樣才是一個健康的互動關係。你是伯父的獨生女兒,他對你的愛是可以肯定的,就算是他不懂方法吧!難道你就不能主動教教他?”

房間門開了,風允文突地回過頭,原以為可以看見方沁白走出來,沒想到只看見方嵐若探出一顆頭來。

“替我們送咖啡好嗎?阿風,我和沁白聊著聊著口渴了。對了記得敲門喔!

我會到門口來拿,謝謝。“說完”碰“地一聲,房間又關上並且上鎖,顯然她們還不打算出來,也沒有讓其他人進去的意思。

“要煮咖啡嗎”正和方爸爸說話的司徒青鷹回頭道:“那麼我們的也順便麻煩你,多虧了嵐若提醒,否則我都忘了你煮的咖啡有多棒。”

“少拍馬屁了,從前天天煮給你喝說不見你誇過半句。”風允文不情願地往廚房走,嘀咕著自己為何在鼻子疼痛、情緒不佳的情況下還得為他們煮咖啡、送咖啡。

他其實是最無辜的人不是嗎?方家父女積聚多年的無聊爭執忽然牽扯到他頭上來,搞得他心驚膽跳了半天,結果還是身陷戰局,無法全身而退,真夠冤的了。

一聽方沁白說出對黑道分子的觀感後他就怕,怕她拿他那些歷史陳跡來大作文章,沒想到害怕的事成為事實,她果然就是那種腦筋打死結的超固執女人。

真該死了,她對他生的是哪門子的氣?他不需要為自己在認識她以前所過的荒唐生活而自覺理虧,一點都不需要。

雖然是這麼想,他的情緒卻未因此而獲得改善,而相反的,反而更沉悶了。

咖啡的香味開始漫整個廚房,他從櫥櫃裡把咖啡杯組一組組取出來放在餐桌上,一回過神來卻發覺自己不僅拿咖啡杯,居然還在祟上排好了刀叉豌盤等餐具。

完了,老年痴呆症提早降臨。不是碼?那麼會是什麼原因?他怎麼都不相信自己如此心神不寧完全是因為那個前一秒還摟著他、吻他,下一秒便以淚水唾棄他的女人。

“阿風!咖啡還沒好嗎?司徒膏鷹在客廳喊。

“就來了。”風允文皺著眉應道,接著倒了五杯咖啡擱在托盤上,卻在要走出廚房時注意到桌上的盤於。

晚飯,他們還沒吃晚飯呢!看了看錶,都已經八點多了啊!地是心情差得吃不下,但她呢?她餓不餓?

遲疑了片刻,他放下托盤,從冰箱裡拿出義大利通心麵,花了幾分鐘將之煮好,然後淋上早巳做好了冰在冰箱,剛剛用微笑波爐加熱過的肉醬。

他先將兩杯咖啡送過去給司徒青鷹和方爸爸,然後端著放置兩咖啡和一盤義大利的托盤去敲方沁白的房門。

“是我,你們的咖啡好了。”風允文喊。

一陣腳步聲,然後方嵐若拉開了房門,卻堵在門口讓他怎麼都看不見房裡的方沁白。

“謝謝你的咖啡,阿風,啊?”方嵐若睜大眼睛。“這是……”

“面,給她吃的。”他回答,對於無法看見她,而感覺挫折。“替我說些話,嵐若。”他投降了。“我很無辜,別讓她為這種事情生我的氣。”

方嵐若看著盤中的義大利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