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長安規劃完畢之後,城中並沒有實行宵禁,是以長安的夜晚也是熙熙攘攘的,隨處可見販夫走卒、叫賣的商人、百姓。

“我已經和中原的曹操袁紹取得聯絡,接應漢帝回都城雒陽。”黃琬面色略帶匆忙的說道。

在密探遍佈的長安城,想要瞞過賈詡的眼睛是要下一番功夫的,之前起事世家的隕落,讓官員覺悟到賈榮走後,城中還有一頭老虎需要應付,有些準備起事的世家還麼有來得及走出府門,就被蜂擁而至計程車兵逮捕,暗中挑撥百姓生事的世家,也被無聲無息的剷除。

“黃大人,即使曹操袁紹同意又能如何,長安看守嚴密,函谷關更是有陷陣營駐守,對往來的商人檢查的極為細緻,想要渾水摸魚,料想難成,賈詡這個人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楊彪不留情面的駁道。

楊彪位居三公,時時刻刻想的是如何將家族復興,像袁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袁隗身死,袁家兩兄弟依舊仗著四世三公的名頭,在中原闖出了偌大的名頭,而他,只能在長安安安靜靜做一個太尉。

“楊大人,賈榮平定了涼州,接下來肯定是整頓朝綱,而後發展自身勢力,為逐鹿中原做準備,若等其回到長安,則大事休矣。”黃琬見楊彪無心此事,語氣不由有些焦急。

楊彪暗中冷笑一聲,即使賈榮不回來,長安也不會有任何的事,城中數萬精兵,難道是木頭做的,還有西涼軍那無孔不入的情報網,恐怕黃琬一晚如廁多少次,賈詡就能知道。

“黃大人,此事榮我再做考慮,事關重大,若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則我等危矣。”楊彪勸道。

黃琬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楊彪所說也不無道理,拱手告辭。

離開楊府,在夜色的掩飾下,黃琬向著司徒府的方向趕去。

外人眼中,王允是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大漢司徒,實則不然,雒陽之時大壽之上為大漢而哭,卻是真正的為大漢而擔憂,不似楊彪,行事拘謹、小心翼翼。

司徒府的管家確認周邊沒有跟蹤之人,小心翼翼的將楊彪帶到了正廳。

“黃大人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王允的語氣始終是那麼的雲淡風輕,即使當日諸侯聯軍揮兵雒陽城下,也沒見其有任何的激動。

黃琬俱言來意,靜靜的看著王允。

王允沉思良久,長嘆道:“西涼軍是大漢軍隊,實則不聽皇室之命,而賈榮本人也是狡詐之輩,躲過西涼軍的眼線,到兗州,有一定的難度。”

黃琬見王允的語氣鬆動,面露喜色。

“但黃大人所言之事,允不敢苟同,城中有賈詡坐鎮,更兼數萬兵馬,漢帝身系國運,豈可行此險徑。”

“王大人,只要走出長安,脫離西涼軍,有著曹操袁紹的支援,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王允輕輕搖頭“黃大人,中原諸侯面和心不合,為了各自的利益大打出手,即使天子回到洛陽又能怎樣,難道一道聖旨就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放棄手中的權利,聽從聖上差遣嗎?”

“何況聖上離開之後,長安城中有朝廷百官,你將他們的安危置於何處,若是賈榮盛怒之下,將其全部殺死,如之奈何?”

黃琬悚然,王允所講並非沒有道理,和賈榮談論大漢皇朝的興衰,不異於對牛彈琴。

“此事是黃某考慮失當,不過王大人放心,函谷關的守將我會派人前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許以高官厚祿,料想不會為難聖上。”

“黃大人,函谷關的守將乃是高順李順,李順是最初跟隨賈榮的一批將領,不可能倒戈,哪怕是聖上親往,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將聖上送回長安,高順也深受賈榮重用。”

“以王大人之見該當如何?”

王允冷笑一聲說道:“西涼軍,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