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拖著汪大頭掉轉頭去撿跑鞋,小鈴鐺看見我還在看好戲,叫我滾蛋,我滾蛋前,看見汪大頭像只挎包似的被小鈴鐺掛在腰間……”

周宇聽得目瞪口呆,他問吳捲毛,汪大頭為什麼可以欺負馬駒呢?難道又是一段辛酸的血淚史?吳捲毛搖搖頭說:“馬駒是個老好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吳捲毛的話周宇聽在耳裡,記在心裡,他敬而遠之小鈴鐺,著手策動吳捲毛逗馬駒。兩人每次逗完馬駒後,就一個向東,一個向西抱頭鼠竄。吳捲毛腦子發熱,煽動周宇去惹汪大頭,然後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地分頭逃竄。可每次鬧到最後,被打的總是吳捲毛,剛開始,他以為自己跑得慢,逮起來容易,後來他發現,周宇站著不動,汪大頭居然還追著他打,他不服氣地問:

“為什麼只追著我打?”

汪大頭理直氣壯地說:“我喜歡。”

周宇站在一旁也是滿心歡喜,幸災樂禍地嘿嘿直笑。吳捲毛覺得事有蹊蹺,他開始疑神疑鬼了,直到有一天他被周宇和汪大頭圍追堵截,前後夾擊,打得他上躥下跳,他才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你們倆是連襠模子。”

周宇和汪大頭互相望了望,勾肩搭背地纏在一起,像是穿著一條褲子,他們一人一句:“怎麼樣?”“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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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手 7(3)

吳捲毛說:“不怎麼樣,很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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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手 8(1)

青銅體校裡男男、女女、男女之間打打鬧鬧是分分秒秒的事,大打出手是家常便飯的事。汪大頭六年級那年冬天,一場惡鬥不期而至。

那天上午,汪大頭照常在下課的鈴聲中醒來,他拐到隔壁小五班,找周宇和吳捲毛說笑話。汪大頭笑話的物件是門鈴,他當著大夥的面,問門鈴有沒有吃花生?門鈴問為什麼要吃花生?汪大頭笑著說,留級生吃花生。門鈴笑著說原來是這樣,他又笑著將汪大頭的雙手向後抬起,將汪大頭擺成“勞斯萊斯”小天使的標誌。汪大頭疼得彎下了腰,門鈴用膝蓋又頂直了他的腰。汪大頭面紅脖子粗地掙脫束縛後,在門鈴的臉上抽了一記正反手耳光。門鈴在汪大頭的臉上打了一套組合拳。汪大頭跳起來對著門鈴的胸口踢了個空……說時遲,那時快,周宇趕緊抱住汪大頭的腰,吳捲毛也乘機擋住了門鈴的進攻路線。

整場打鬥耗時不到五秒鐘,汪大頭的一記正反手耳光,抽出門鈴紅潤的臉色;門鈴的一套組合拳,打出汪大頭的熊貓眼和鼻子血。勝負都寫在各自的臉上。

汪大頭垂頭喪氣地回到教室,趴在課桌上,將整張臉埋起來。中午吃飯時,周宇和吳捲毛來叫他吃飯,他說沒胃口,不想吃。周宇勸他想開點,今後的路還長。吳捲毛說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汪大頭想想有道理,他問周宇:

“你媽媽今天中午還來送菜嗎?”

周宇說:“來的……不來……我也不知道,我叫她不要來的。”

吳捲毛說:“你先跑去食堂看看,我陪大頭慢慢走過來。”

汪大頭說:“叫你媽媽先走,碗你自己洗。”

周宇剛進青銅體校那會兒,對什麼事情都新鮮。過了那陣新鮮勁,亂七八糟的事情冒出來:大欺小,釘鞋不合腳,訓練太苦,伙食不好……奚蘭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急得揪心扒肝,把脾氣統統發到周善助頭上,她說當初是周善助一意孤行非要讓兒子去跑步,跑得五大六粗以後去十六鋪碼頭背麻袋;她說兒子腦子又不笨,人又長得帥氣,用點心思在讀書上,將來肯定上大學有大出息。周善助讓奚蘭不要太寵兒子,嬌慣壞了,吃不起苦,說他會去關教練那裡瞭解情況的。奚蘭說這些情況進青銅體校之前就應該瞭解清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