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抹笑意。

在山莊後園的水塘邊,譚涵川正在月光下打坐,卻突然有些疑惑的睜開了眼睛,視線彷彿穿過中庭與前院望向了丁齊所在的方位。他起身登上假山越過圍牆,然後繞過莊園也下山了,動作輕巧敏捷,儘量沒有驚動在山莊中休息的尚妮等人。

譚涵川手上還握著傢伙。那是一對短錐狀的武器,兩端稍鈍並沒有磨尖,大約只有五寸長,正中間有一圈格手,無論握哪一端都可以。這東西很好攜帶,準備打架時將半截握於手心、另外半截藏於袖口中,很難被發現,突然出手懟人也是很厲害的。

待譚涵川來到湖邊發現月光下坐著的丁齊時,這才鬆了一口氣,雙肩微微一沉走過去道:“丁老師,怎麼是你?”

丁齊扭頭微微一笑:“老譚啊,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傢伙,奇門兵器嗎,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譚涵川笑著亮出那一對兵器道:“有的場合用不著,有的場合更適合用刀。這一對钁是師傳兵器,平時練勁用的,也可以用來打人,還可以當暗器扔出去,比較隱蔽。”

丁齊:“钁?”

譚涵川:“名字比較土,但是沒辦法,我師父就是這麼叫的。”

丁齊:“大半夜的,你幹嘛要抄傢伙呀?”

譚涵川:“你嚇了我一跳!照境湖中不應該有什麼事,但為了以防萬一快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丁齊:“譚師兄不知道是我喚你來?”

譚涵川:“我只是定坐中忽有所感,這方天地似是活了過來,我能感受到天地的意志,它召喚我來到此處。”

丁齊:“譚師兄已將興神境接近修煉圓滿,本就能感應天地意志,幹嘛這麼吃驚?”

譚涵川:“是的,我能感受到,但是天地本無言,卻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了變化,怎能不驚訝,我的確是被嚇了一跳,不知道此地出了什麼變故。”

丁齊:“那是我施展的手段,我的方外秘法修為方外秘法修為更進一層,也剛剛將景石又祭煉了一番。” 話的同時,他向譚涵川傳送了一道神念心印,也在心中暗歎一聲。

在妄境中的有些事,看來是他想當然了。話又來,既然是妄境,只要他想,就是當然。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做不到妄境中那樣,並不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天地主宰。

他早已走遍境湖,將這方世界凝鍊為心盤,如今重新祭煉景石,透過這枚景石能察知這方世界中的所有動靜,但也不是無限制的。境湖的範圍太大了,上千平方公里,一念展開察知一切,他還很難辦到,對神氣法力的消耗也太大,那只是理論上的可能。

在理論上,他的確可以察知境湖的任意一個角落,手段就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角落而忽略其餘。他可以透過這方天地的意志,向這個世界的存在傳送自己的意念,但還做不到將神念傳送到每一個角落,只能朦朧的傳達某種意念。

他知道譚涵川在莊園中,透過景石感應天地察覺了他,然後給他傳送了一種意念,召喚譚涵川到此相見。景石雖經過重新祭煉,假如繼續祭煉下去甚至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化為有形與無形之間,但它畢竟還不是神器,也非控界之寶。

丁齊如今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假如將來修為更高又會怎樣呢,那尚屬未知。譚涵川先是愣了愣,接著又驚又喜道:“丁老師,恭喜你,我也得謝謝你!”

丁齊:“你恭喜我也就罷了,幹嘛還要謝謝我?”

譚涵川在他身邊坐下道:“丁老師,你是天空的月亮,你是大海的燈塔”

丁齊哭笑不得,趕緊打斷他道:“老譚,你還有這麼酸的時候啊?”

在妄境中,所有人的行止反應彷彿都在丁齊的意料之中,因為那些人的出現本就源於丁齊對他們的認知。而此刻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