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唯恐暴露兇器,把刀又帶回了童府。因為當晚所有人都已看到你醉倒,所以你就有了充分不在現場的藉口,以此逃避懷疑。可你料不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罪證還是被本府找到了,你還有何話好說。"

董非一頭大汗,身子一軟,攤在地上。

沈立象一隻矯健的獵豹,看著已束手就擒的獵物,得意地笑著。

過了一會兒,董非緩過了勁兒,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不對,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

沈立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還想狡辯。"

董非急道:"大人適才推斷前半部分準確無誤,可是小民絕沒有殺人的念頭,也絕沒有殺人,大人,小民知道兇手是誰?"

沈立一愣:"你。。。你知道兇手!"

董非肯定地:"大人,我知道兇手!"

沈立一時反應不過來:"那你說誰是兇手?"

董非:"當晚,我的確假裝醉倒,也確是想看看張三元要幹什麼。當看到張三元向員外借了一千兩銀子,小民很好奇,我懷疑他要開一家分店,果真如此,對我的綢莊極為不利。所以,在他走後,我偷偷溜了出來,想看看究竟。可誰知,當我趕到湖邊的時候。。。"

董非快步趕路,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慘叫。董非一驚,加緊步伐,跟了上去。

只見前方一片平地上,模模糊糊,彷彿有人蹲在地上。董非躲到了草叢後,暗暗偷看。稍頃,那人打亮了火折,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那張老臉,董非識得,正是劉老運的父親劉喜。劉喜看了看地上的人,退了兩步,火折也掉在地上,跑開。董非跑上前,仔細看,躺的人競是張三元。

董非一驚,正要抬腿跑,突然張三元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董非的鞋,一個悽慘的聲音傳來:"救我,救我。。。"

董非渾身的寒毛都乍了起米,拼命蹬著張三元,可那隻手卻死死抓著不放。董非用力推張三元,手上沾滿鮮血,張三元仍緊抓著董非不放,董非一急,使盡渾身氣力一踹,踹開張三元,亡命似的跑了回去。

董非想到當時的情景,眼裡仍露出恐懼:"大人,殺張三元的正是劉喜。小人是怕惹禍上身一時不敢說出實情。"

沈立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劉。。。劉喜!"

杭州府平冤(16)

董非肯定地:"不會有錯的,我親眼看到劉喜從張三元的屍身旁逃走。"

沈立怒道:"大膽刁民,為了推卸罪責,隨意栽贓嫁禍,這大堂之上豈能容你翻雲覆雨,來人吶,與我用大刑。打死這不知死活的。"

衙丁抬上夾具。董非急喊道:"大人,小民句句是真,我敢拿腦袋擔保。"

沈立怒喝:"你以為你的腦袋還長在脖子上嗎?與我用刑。"

董非急道:"且慢!我問大人三個問題,大人若能回答得出,小人甘願受刑。"

沈立:"本府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花招。說!"

董非:"其一,大人既然認定是我殺了張三元,那我隨處就可將刀扔進湖裡,幹嘛要把刀帶回童府,還藏在床下。若童府的家丁一旦搜出兇器,豈不是自找苦吃。其二,大人咬定是我殺人,大人在我家可有找到那千兩銀票。其三,張三元臨死前寫的'文'字,和我董非有何關係?"